平心而論,季浮生演的一點都不像。
林淺音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痛苦的、是難過的,甚至帶着一股歇斯底裡的發瘋感。
而季浮生,讀稿子讀的那叫一個抑揚頓挫,但是沒啥感情。
不過問題不大,這可以解釋為失望攢多了變成了絕望。
季浮生搪塞的理由都為自己找好了,但是沒用上。
司墨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懷裡的女孩身上,半點心思都沒有分給一旁的季浮生,沒有察覺到任何不正常。
他心疼的把許暖摟在懷裡,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背,心裡全都是自責和懊悔。
司墨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他沒有在場,暖暖會遭受什麼。
被人拳打腳踢?被人沾污羞辱?
她會哭着喊他的名字,會絕望的喊救命。
而他那時候或許和林淺音花前月下。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司墨覺得自己連喉嚨都被扼緊,心髒傳來一陣陣窒息和悶痛,看向地上趴着的這群地痞流氓的目光都帶上了強烈的殺意。
“阿墨,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許暖小聲啜泣着,連說話的聲音都小心翼翼,死死的抱着司墨的腰。
她仰起頭,臉色蒼白如紙,不帶一絲血色。
“不怕,乖,我在。”司墨忍住内心的酸澀,一隻手死死的攬住她,指腹輕柔的劃過她紅彤彤的眼角,聲音溫柔又堅定。
“我來了,誰也欺負不了你了。”
季浮生在心裡直接翻了個白眼。
現在哄人,傻叉早幹嘛去了。
“司總,這些人……”
保镖撂倒了最後一個人,上前請示。
司墨把許暖按在懷裡,黑眸沉沉落在地上趴着的一群人身上,低沉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冷酷,“留一條命,打。”
保镖道了聲是,轉身一人提起一個,開始拳打腳踢,一時間求饒和哭喊聲瞬間擊中了人的耳膜。
司墨眸光不變喜怒,冷冷淡淡的瞥了一眼季浮生。
“有事?”表面低頭玩手機、實際在偷偷錄像的季浮生偏過頭,秾麗的眉眼帶着肆意。
“阿墨。”許暖抓緊了他的衣服,怯生生喊道,如同一朵出水芙蓉,嬌怯顫抖。
司墨停頓少頃,把她圈禁在自己的懷裡,眉峰微蹙,語氣冷冽的下達了通知。
“我今晚會陪暖暖。”
季浮生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許暖,下一刻司墨就擋在了她的身前,将人保護的嚴嚴實實。
“條件?”
季浮生的表情和語氣十分平靜淡然,唇畔卻染上了一層冷峭峭的弧度。
司墨徒然一愣,詫異的審視了一遍季浮生,緊縮的眉眼舒展了幾分。
“随你,隻要别太過分。”
季浮生不可置否,從容一笑,退到了一旁。
司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帶着許暖和保镖很快離開了大堂,季浮生回過神,叫人開了幾瓶酒送回房間。
離地平線一百米高的落地窗下,燈火通明,璀璨冰冷,無聲的俯瞰衆生。
季浮生站在落地窗前,伸手把開了瓶的酒慢慢的澆在綠植上,嘴角至始至終挂着一層微笑。
有些事情允許了一次,就會發生無數次。
許暖又重新回到了司墨的身邊,做他的金絲雀。
而司墨似乎是因為那麼一絲絲愧疚,對于季浮生強行塞進司氏集團的裴泉,開始了大力提拔。
裴泉這個白切黑樂于僞裝的時候,司墨的段位根本發現不了他的惡意。
而季浮生,也借助着裴泉,不動聲色地蠶食起司氏集團。
終于,在許暖回到司墨身邊的第二個月,懷孕的消息傳來。
“音音,許暖那個孩子……那畢竟是一條小生命。”
期盼已久的孫輩終于要到來了,司墨不願意自己去商談,于金蓉主動請纓。
咖啡廳内,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如此說道。
“所以呢?我默許了司墨和許暖,還要容忍他們的孩子?”季浮生慢悠悠的開口,擡眸嘲諷的說道。
于金蓉臉上的笑意頓時變得僵硬,誰叫你生不出來孩子?
但是話不能這麼說,她繼續道,“這件事是我們司家對不住你這孩子,但是司墨快三十的年紀了,總不能連個繼承人都沒有。”
經過一番拉扯,雙方讨價還價都達到了一個彼此都可以滿意的程度。
兩家公司如今的合作綁定在一起,離婚是離不了一點的。
于金蓉拿出2%的股份,司墨出2%的股份,4%的股份換心愛的人和心愛之人所生的孩子。
季浮生十分樂意的接受了這個價格。
她掐算着時間,唇邊揚起輕快的笑容。
十個月後,許暖的預産期到了,司墨來的路上出了車禍,當場被送進了ICU。
許暖母女平安,出了産房,許暖得知了如此驚天噩耗,當場暈了過去。
醒來後,周奕安遺憾的告知家屬,司墨變成了植物人,要做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的準備。
許暖當場又暈了過去。
警察也抓到了肇事者。
十個月前,肇事者的兒子因為醉酒調戲許暖,被司墨的人狠狠揍了一頓,關進了局子拘留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