茁縣,再往前幾十裡地,便是賢和軍所掌握的勢力範圍了。
季浮生一個“仁義”的名聲傳出去,再加上她還有領兵的才能,賢和軍的高層将領一商量,打出了禮賢下士的旗幟,派人來接近季浮生。
招攬人才這種事,除了賢和将軍本人,最适合做這件事的便是少主。
在莫子期帶着人前來的路上,季浮生早早通過金龍魚得到了消息。
“小魚,你做的很好。”
季浮生毫不吝啬的誇贊道,指尖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金龍魚幸福的眯起眼睛,被少主誇贊的感覺實在太好,它飄飄然了一會兒,凝重道,“對了少主,我查到了一點點事,莫子期這個人還是有底線的,但是他弟弟底線很低,你一定要小心!”
“弟弟?”季浮生饒有興趣,金龍魚點了點頭,道。
“同父異母所出的弟弟,他爹當年被人斷定非池中之物,日後成就必定不凡,喬家家主便把女兒嫁給他做繼室,他後媽生的,比他小四歲。”
“喬家?襄陽喬家?”季浮生敏銳的抓住了一個重點。
襄陽喬家,也算是百年世家了,這樣的家族會把女兒嫁給一個還沒顯現出本事的人當繼室?
“襄陽喬家分出去的旁支,莫蒼天起義後,襄陽喬家雖然嘴上還是中立,但是私底下已經接觸莫蒼天了。” 金龍魚說起八卦那叫一個起勁兒,“還送了幾個人才過去呢!”
“世家大族的通病。”季浮生哦了一聲,忽然想起那一夜莫子期遭人暗殺但依舊分外平靜的模樣了。
果然是礙着人了,難怪刺殺他的人一波接一波呢!
不過,這次應該不會讓她背這個鍋吧?
季浮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叫人喊來了章佗。
季浮生曾經對于章佗的一番猜測是對的。
章佗此人出身貧寒,一路摸爬滾打成長,之前一直遊走在大順的某個王爺身邊當幕僚,從二十歲到二十七歲,整整蹉跎了七年未得重用。那個王爺前兩年腦子抽了在京中行刺殺之事,被老皇帝賜死,一衆家眷貶為庶人流放邊疆。
章佗這個倒黴蛋也一起被流放了。
流放途中,山匪橫行,他不得已上梁山,當了軍師。
就在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要蹉跎在山寨上的時候,餘驚鴻跑來收編土匪,章佗當即接受招安,搖身一變成了公主府的幕僚。
章佗最大的夢想就是輔佐明君,開創盛世,名留青史。
季浮生本來覺得此人還挺難搞,然而秉燭夜談了幾次,竟然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章佗更不用說了,幾番試探,更是覺得棋逢對手将遇良才,除了性别有點不滿意以外,其餘的都滿意無比!
不過性别這東西問題不大,繼承人艱難點就艱難點,新主公要腦子有腦子、要手腕有手腕,殺伐果斷又有仁義之心,還要求其它的幹啥!
所以說話間,兩個人的稱呼,從“将軍”“章先生”,也變成了更為親近的“主公”和“明禮”。
“主公方才講,賢和軍的少将軍來了,這條消息可屬實?”章佗手中的折扇合着,輕輕的敲擊着自己的手掌心,語氣嚴肅。
“自然屬實。”季浮生輕輕嗯了一聲,語氣有些不好,不過任誰知道自己地盤上可能會成為兄弟倆的鬥法之地語氣都會差,“莫蒼天的次子也來了。”
賢和軍作為有望一争天下的勢力,章佗這個曾想過投奔明主之人自然對其情況多有了解,他微微蹙眉,手裡的扇子也停止了敲擊,“聽上去有點麻煩,不過主公隻是喊我前來,應該已經有應對的策略了。”
“問題的确不大,但是我考慮的是另外一件事。”季浮生歎了口氣,“我要如何應對兩個男人的争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