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弓搭箭，漫天箭雨随着她的心意射出，瞄準了楚淮。

如果龍血真的被楚淮掌控，那他早就能白日飛升了。

楚淮畢竟是個純正的人類，這麼短的時間内掌控全部的龍血就是天方夜譚，身體素質根本不允許。

面對箭雨，他自然是選擇硬扛，身體表面浮現了黑色的鱗片，抽刀狠狠的砍向箭雨。

刀光與箭雨相撞，産生的恐怖浪潮席卷而來。

季浮生眯起眼睛，不退反進，空間之力在她的周身湧動，眨眼間，她便來到了楚淮的身前，與此同時，雙腿化為龍尾，死死的纏繞上了他的脖頸。

皮膚上湧現的鱗片閃爍着淡淡的金色光芒，靈力碰撞湧起的浪潮，沒能留下來一絲痕迹。

“你——”

楚淮驚愕的瞪大了眼，堅硬的黑色龍鱗在季浮生面前甚至開始細微的顫抖。

季浮生卻吝啬給予他一個輕蔑地笑。

她的尾巴死死的纏繞着楚淮的脖子，同時右手覆蓋了金色的鱗片，慢條斯理地撕開了他的胸膛。

一片濕膩的紅色裡，半顆金色的心髒重重的撞擊着肋骨。

那半顆心髒漂亮到了炫目的地步，和一顆醜陋的紅色心髒扭曲的生長在一起，一大一小，看起來一點都不般配。

龍族的心髒很大，人類的胸腔實在難以承受，五髒六腑硬生生被擠在了邊緣，像極了生長在上面的瘤子。

季浮生注視着這顆畸形的心髒，她聽到了這半顆心髒的悲鳴。

“你、你不是師姐。師姐不會殺我。”

就在季浮生的手指即将觸碰到那半顆心髒的時候，一隻支離破碎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季浮生随意瞥過去，對上了楚淮的眼睛，挑了挑眉。

“你還沒死啊。”

季浮生晃動了一下尾巴，她知道自己已經勒碎了他脖子上的骨頭，雖然沒死覺得有點詫異，但也接受良好，畢竟他胸膛裡還跳動着半顆龍的心髒。

“不過我不是你的師姐，那又怎麼樣呢？”季浮生懶散的打量着他，手指一揮，輕飄飄割掉了他的手腕，打算繼續觸碰那顆心髒。

“那你就沒資格觸碰它。”

另一隻手，又牢牢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季浮生低頭，看見的就是一雙偏執的眼。

“我為什麼沒有資格觸碰？”季浮生嗤笑一聲，毫不猶豫割斷了他另一隻手，五指插入他的胸膛，硬生生把那半顆金色的心髒挖了出來。

也順帶扯動了楚淮的五髒六腑，他整個人像是從血裡剛撈出來，濕淋淋的，混着碎肉流進了大海。

季浮生欣賞了一會兒心髒，然後傳給流年提取裡面的血脈。

龍尾重新化成雙腿，她居高臨下的看着楚淮，幽幽歎氣，“你快死了。”

不需要提醒，也能感受到生命力流逝的楚淮：“……”

他近乎絕望的看着季浮生。

明明是同一張臉，給人的感覺卻大不一樣。

“我覺得，我該帶你去見見某個人。”

似乎察覺到了楚淮的哀求，季浮生思考了一會兒，懶懶散散的笑了一下。

她打了個響指，把楚淮的這片空間禁锢，躍入海中。

海浪翻滾，季浮生順着水的指引，往最開始的龍宮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