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在前兩個小世界裡，為什麼會感覺到有崩壞的主角，為什麼氣運之間會互相牽扯。

這是十三位至強者與天道拉扯的結果，屬于執法者陣營的小世界越多，則執法者氣運越盛，反之則衰。

“那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季浮生思索了片刻，問道。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顔泷不答反問，收起了之前的懶散，神情冰冷。

季浮生确實猜到了，但她更想聽顔泷再說一遍，證實她的猜測。

顔泷也清楚這一點，即使心情不好，她還是說了。

“蒼羅大陸是龍族的誕生世界，祖龍就誕生在這裡。

她生來就是龍族最驚才豔豔的天之驕子，修的更是碾碎一切的破天之道。

踏碎虛空後，同樣庇佑着生活在蒼羅大陸的生靈，把蒼羅大陸打造成了三千世界中至高無上的十三主世界。”

“萬年以前，祖龍意識殒滅，天道降下懲罰，斷絕了整個蒼羅大陸的生機之力。在這個世界被稱為天傾之禍。”

“所謂的魔族、魔氣，不過是蠶食這個世界生機的荒蕪之氣。”

顔泷的聲音很輕。

“那也不是龍族死絕了的原因吧？”

尋常人或許此刻已經感同身受恨不得與天道對着幹了，但季浮生不一樣。

哪怕親媽在這裡，她也敢提出合理的質疑。

阻斷一個世界、一方生靈的生機，哪怕天道生出了自我意識想要報複，也未免太過毒辣，太過于不公平。

天道之上還有大道，哪怕祂要肆意妄為，掂量掂量。

既然一個世界的生機能夠被阻斷，她合理猜測一下，恐怕那十三位至尊強者沒少幹這種缺德事為自己的世界謀私。

當然了，季浮生并不是說這種事做的不對，出身決定立場，換她是祖龍，生在龍族、根在蒼羅大陸，這叫為自己的世界謀取福澤。

既然生機氣運從别的世界奪了不少，那龍族的實力肯定是頂尖的，她為什麼猜測龍族死絕了不是因為荒蕪之氣，也正是因此。

“生生，我倒是希望你沒有那麼聰明。”

空間裡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很快便又流轉起來，顔泷輕輕歎了口氣，看向季浮生，“你猜的沒錯，族群死亡的大部分原因不是因為荒蕪之氣，而是因為獻祭。”

“我們沒有别的選擇，我們的一切都與蒼羅大陸相關，一旦蒼羅大陸毀滅，龍族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那種情況下，我們做出了三個選擇。”

“第一，就是向誕生生靈的無盡海，獻祭生命、獻祭血脈，延緩蒼羅大陸的毀滅。”

“第二，獻祭靈魂，換取祖龍的一線生機。”

“第三，撤離蒼羅大陸，去其它小世界隐姓埋名，再也不見天日。”

三個選擇，代表三種不同的路。

季浮生還想問什麼，觸及到顔泷疲憊的眉眼，卻還是把話給吞了下去。

她想，她不用問别的了，顔泷一定是選擇了第三條路。

季浮生又偏頭看了看一旁的流年，握住了他的手，覺得分外慶幸的同時，也明白了其中的緊迫。

“有什麼我能做的嗎？”季浮生問道，聲音嚴肅起來。

“首先，你需要徹底覺醒體内的龍族血脈。”

顔泷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她莞爾，擡手招出空間通道，“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