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門以後摘掉口罩和棒球帽,齊劉海女生驟然見到偶像真容,想要尖叫,被旁邊的人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巴。
“你要走?”
韓策拉開酒吧的門,任由冷空氣一湧而入,他懶洋洋地靠在門邊,戲谑地望着宋斯年,做了個“請出去”的姿勢。
宋斯年握着拳,牙根緊咬,整個人繃成了一張拉緊的弓。
韓策催促:“還不走?你剛才不是要走嗎?”
宋斯年剛才确實想走,但現在就這麼走了的話,豈不是順了韓策的意?
跟韓策身處同一個空間确實不舒服,但他甯願自己不舒服,也不會讓韓策舒服。
“你讓我走我就走,你算老幾?”
“所以……又不走了?”韓策挑眉。
“……”宋斯年真是牙癢癢。
“你就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别人的生日,你走或不走,還真以為會有人在乎啊?”
宋斯年語塞,眼睜睜地看着韓策與他擦肩而過,等他好不容易想到反擊的措辭,韓策已經到了酒吧中央被人群團團圍住。
許昊然亦熱情地招呼他。
宋斯年若這時候離開,就像落跑的喪家之犬,他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陰暗地想:預祝他下部劇撲穿地心。
所有賓客都已到場,許昊然頭戴生日帽,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分切了超大号蛋糕,但凡有點名頭的來賓都被他點名感謝了一遍,那些短劇演員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很快就把氣氛炒熱了。
有人唱了《見春光》的主題曲,韓策再一次成為人群中的焦點,大家起哄讓他上台,韓策并不回應。
宋斯年窩在角落裡喝酒,突然,一道陰影籠罩下來,有人坐在了他旁邊。
來人深眼窩,綠瞳孔,是個很有異域風情的帥哥,中長發在腦後束成一個小鬏鬏,十分個性,他望着韓策,感歎:“這家夥是肉眼可見地紅起來了,真令人羨慕啊!”
“哼,走狗屎運而已。”
“英雄所見略同。”
二人相視一笑。
帥哥主動伸出手,宋斯年握了上去。
“我叫那林,是個不入流的短劇演員。”
“我叫宋……”
“我知道你,宋大作家,我看過你的《漫步》,非常有靈氣,有網友評價你擁有天才一般的想象力,太貼切了!”
宋斯年身邊的朋友都不愛看書,每次他的樣書送出去,他們都“一定好好收藏”,看是不會看的。
所以他在生活中幾乎不跟人讨論他的作品,那林顯然把他的《漫步》看完了,而且有一些獨特的見解,這讓他頗有好感。
關于同一部作品,作者的初衷和讀者的解讀可能會天差地别,也有可能會有三五分重合,無論哪種情況,交流起來都頗有趣味。
二人相談甚歡。
那林給宋斯年倒了一杯酒,宋斯年興緻正高,與他碰杯,仰脖一飲而盡。也許是因為他喝得太急了,面頰有些發紅,酒意後知後覺地湧上腦門。
他甚至沒注意那林隻是做了做樣子,根本沒沾酒液。
眼前的人影開始變得模糊,宋斯年覺得心慌,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與此同時,四肢百骸卻冒出一股異常的熱意,燒得他脖子都發了紅。
糟糕,中招了。
那林喊了兩聲“宋斯年”,正要扶他,宋斯年心中作嘔,用力拂開那林的手,可他的手卻像塞了棉花那般軟綿綿的,被那林一把握住。
“許昊然。”
“許昊然。”
宋斯年竭盡全力的呼喊被舞台上的重金屬搖滾淹沒,那林湊到宋斯年耳邊調笑,“宋大作家,我一定會讓你爽到升天。”
那林扶着宋斯年往外走,宋斯年心頭絕望,路過某張桌子的時候,他拔走了别人遺落在桌子上的吃甜品的鋼叉。
正在他思考用鋼叉戳那林雞還是蛋的時候,韓策攔到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