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也太粗俗了。”
“别這麼說,人家也是豁得出去才有的今天,讓别人幹幾下就能名利雙收,性價比挺高的。”
“我記得他好久沒出新書了。”
“是啊,畢竟後門可敲不了鍵盤。”
一股怒氣上湧,宋斯年耳朵都紅了。
恰好有侍者端酒經過,宋斯年拿了一杯酒,快步走近張天,萬萬沒想到有人先他一步,突然出現的韓策幹脆地把杯中酒潑了張天滿臉。
他身邊的女伴震驚地捂住嘴。
張天皮膚黑,一直有塗粉底的習慣,酒液毀了他的妝,讓他的皮膚變得像牆皮一樣斑駁。
“一個藝人竟然敢潑我酒?!你就不怕我曝光你?!”
“去啊,好像就你一個人長了嘴似的,我就不能曝光你背後說人壞話造人黃謠?”
“韓策,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宋斯年公開diss你,你還為他出頭,真是賤得匪夷所思。”
他話音剛落,宋斯年快步走來,又一杯酒潑過去,張天眼睛都睜不開了,頓時暴跳如雷:“宋斯年我草你姥姥!”
宋斯年冷笑道:“那你現在就去死吧,我姥姥去世十多年了。”
張天的女伴試圖拉走他,幾次被他甩開手,他們的動靜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方文洲正好找過來,小跑到宋斯年身邊,問他:“沒事兒吧?”
宋斯年搖搖頭:“沒事兒,這傻逼說你潛規則我。”
方文洲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張天亦臉色一白——他主要針對宋斯年,沒想得罪方文洲,沒想到宋斯年就這麼大剌剌地說了出來。
方文洲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就來了兩個壯碩的保安,衆目睽睽之下“請”張天離開。
張天很是不甘,那兩個保安一碰到他就被他大吼着甩開:“我自己走!宋斯年,你别得意,我們這一行終究還要靠筆杆子說話,距離你上本書出版上市已經一年多了,到現在都沒聽你說開始寫新書,入行三年,你拿得出手的還是隻有《漫步》,我等着看你這本書夠不夠你吃一輩子!”
宋斯年面色不變:“真羨慕你,沒有這個煩惱,因為你根本沒有代表作。”
張天還想跟宋斯年打嘴仗,最後是被保安拉走的。
方文洲安慰宋斯年:“别把張天的話放心上,他就是個傻逼。”
宋斯年:“嗯。”
他們兩人說話間,韓策已經兀自走開,被一群人簇擁着,風光無限,他是宋斯年見過的穿西裝最好看的人,沒有之一,在場每位男士的禮服都價值不菲,但沒有人能穿出他的感覺,他的優雅、克制和風度是那樣拔群,合該被衆人矚目。
方文洲的聲音裡帶着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媽邀請了韓策。”
宋斯年輕聲說:“沒關系,我沒那麼小心眼兒。”
方文洲解釋道:“韓策所在的天盛娛樂的老闆薛鎮是我爸的好朋友,我爸今天沒空,估計就請薛總拉了旗下藝人助陣,就是韓策,如果我早一天知道,絕對不會請他。”
方文洲這麼重視宋斯年,宋斯年很感動,但他應該怎麼說……他現在似乎也沒那麼介意公開場合跟韓策共同露面了。
張天剛才說韓策“賤”,宋斯年覺得異常刺耳,比他說他江郎才盡還要刺耳。
“啊,那就是薛鎮薛總,我帶你認識一下。”
方文洲拉着宋斯年的手走向另一邊,韓策隔着人群望着他們握在一起的手,至于身邊的人說了什麼,他渾不在意。
薛鎮意料之外的年輕,看上去才四十多歲,戴一副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方文洲叫他鎮叔。
他們寒暄了幾句,薛鎮突然說:“我司有個藝人,你們應該聽說過,跟你們年紀差不多,我叫他過來,大家認識一下。阿策!韓老師!給你介紹兩個朋友!”
方文洲把那句“不用了”咽回腹中。
韓策從人群的簇擁之中走了出來,走向薛鎮,薛鎮看着他,眼神中滿是驕傲、欣賞和由衷的喜悅,就像看着一株金燦燦的搖錢樹。
等韓策到了近前,方文洲才說:“也怪我沒跟鎮叔您說清楚,我們斯年跟韓老師不對盤,怕鬧僵了尴尬,先走一步。”
韓策微微一笑:“我跟宋斯年當了二十年的鄰居,就算再不對盤,恐怕也比你跟他親近,你知道他家院子裡種了幾種蔬菜,他卧室裡是什麼布局嗎?”
方文洲:“那是熟悉,不是親近,韓老師不要搞錯了。”
韓策:“那我們不如換個角度吧,你猜宋斯年是更了解你,還是更了解我?”
宋斯年打了個寒戰,雞皮疙瘩争先恐後地浮了起來。
這是什麼詭異的狀況?
他怎麼嗅到了一絲争風吃醋的狗血氣息?
可是方文洲和韓策怎麼可能為了他而争風吃醋?
他生怕韓策和方文洲的視線對準他,韓策的問題令他心虛,但他身為一個黑粉,對韓策的身高體重口頭禅喜歡的顔色等等了如指掌也不奇怪吧?并不代表什麼。
薛鎮則轉着酒杯,近距離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