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策可以忽略不計,他肯定不會說出去。
但他剛上黑熱搜的時候,宋斯年在湘和醫院王院長的病房裡,當時也沒想那麼多,一不小心就把沒錄音的事給說出去了。
也不知道王院長的女兒女婿有沒有在網絡上傳播。
許昊然:“這個簡單,我來搜一下。”
微博上倒是沒有。
但某書有個昵稱叫“小緊張”的博主發了個帖子,目測就是王院長的女兒,把宋斯年在醫院病房說的話發出來了,本意是譴責丁梓光,為遭受迫害而無處尋求公道的韓策感到憤懑,她當然沒把宋斯年的名字寫出來。
但評論區裡已經有人問了。
「那位訪客是宋老師嗎?」
「如果真是宋老師的話,那到底有沒有錄音?」
許昊然立刻說:“我去聯系那個小緊張,讓她馬上删帖。”
宋斯年:“等等,既然我們看到這個帖子,丁梓光也有可能看到,現在删帖反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許昊然:“那怎麼辦?”
宋斯年:“我去找一下小緊張。”
宋斯年下樓,原本準備從冰箱裡拿瓶水,看到了姚佩蘭貼在冰箱門上的便箋,便箋是愛心形狀,上面寫着:斯年,不管多忙都要顧着一日三餐,鍋裡有媽媽早上煲好的魚湯,你自己下點面吃。永遠愛你的媽媽。
宋斯年心中一暖,在混亂局勢中飄搖不定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
姚佩蘭炖的魚湯是奶白色的,用來煮面鮮美異常,宋斯年剛拿出面條,韓策也來了。
許昊然沒想到韓策這個節骨眼上竟然在家,既驚訝又關切,宋斯年默默站在天然竈面前看面條在魚湯裡咕嘟,心中思索着該以什麼樣的态度對待韓策,才不會讓許昊然覺得奇怪。
“宋斯年,昨晚……哦不,今天早上我走了以後,你睡得好不好?”韓策狀似不經意地問。
宋斯年立馬捏緊了湯勺。
許昊然看看韓策,又看看宋斯年,問道:“你們今天早上已經見過了?什麼時候?斯年不是剛剛才起床嗎?”
宋斯年還沒來得及編出一個合适的理由,韓策就說:“淩晨的時候,我爬窗戶到他房間找他的。”
宋斯年飛快轉動腦筋,搶聲道:“他敲門,我跟我媽沒聽到。”
許昊然還是覺得奇怪,問宋斯年:“那你剛才怎麼沒告訴我?”
宋斯年強作鎮定:“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告訴你什麼?”
韓策笑盈盈地望着宋斯年,眼中有深意:“怎麼會什麼都沒做,宋老師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我都恨不得以身相許了。”
宋斯年暗罵他嘴上沒門,又不能表現得很激動,頭上都快冒汗了。
還好許昊然隻當韓策是開玩笑,哈哈笑了兩聲,宋斯年連忙岔開話題。
三人吃了面,原本打算一起去找小緊張,許昊然接了個電話,是周賀在劇組出了個小事故,砸傷了頭。
挂了電話,許昊然說“我們趕緊去找小緊張”,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他擔心周賀。
宋斯年哪能看不出來,索性道:“你去找周賀吧,我跟韓策一起去。”
許昊然跑回去取車。
韓策望着許昊然的背影,道:“他對周賀有意思。”
一個冷不防,宋斯年突然揪着他的脖領子将他按在牆上,嚴肅地警告:“我們倆之間的事情不要告訴第三個人,不然就到此為止。”
韓策答應得爽快:“好。”
宋斯年強調:“你自己說的,請你遵守信用。”
韓策點頭:“我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宋斯年知道他沒憋好屁,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韓策:“我都不用戀愛,就一步到位體驗到了偷情的快感,要不怎麼說還是你們寫書的會玩兒呢。”
宋斯年:“……”
他們去找了“小緊張”,小緊張就是王院長的女兒張緊,張緊看到韓策,激動得熱淚盈眶,發下豪言:“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有點中二。
但韓策還挺感動的。
張緊告訴他們,有自稱丁梓光團隊的人聯系她,開價十萬,想要從她口中買消息,張緊沒有搭理。
宋斯年:“下次他們再聯系你,你就直接同意,你跟他們這麼說……”
離開張緊家時已經快到飯點了,地下停車場裡,宋斯年找到自己的車。
韓策說:“姚阿姨不在家,也沒人做飯,我讓人送午餐過來,你想吃……”
他話音未落,宋斯年的手機鈴聲就響了,來電顯示方文洲,宋斯年接了電話就跟韓策說:“我要去機場接個朋友,你自己吃吧。”
宋斯年急匆匆地就走了,甚至沒有考慮風口浪尖上的韓策該怎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