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形象地癱在椅子上,05說出今天的安排。
“10:00您要去造物界,和白博士商讨新星艦的手稿,12:00皇宮有人在東門接引,陛下要見您。”
“得了,都是要找我算賬的。”景末沒骨頭似的快滑到餐桌下面了,想起什麼又說:“義父還沒回來?”
“院長還要李葉-系列行星駐留三天。”
“連個分擔火力的人都沒有了,他們要是敢罵我,我就不忍了。砸了他那一畝三分地給他點顔色。”
05有些遲疑,“院長讓您低調一點,他說忍一時……”
“知道知道,過個嘴瘾。惹出麻煩了手底下那群不安分的又找他老人家發難了。”
“把我院服拿來。”
“遵命,我的主人。”
腕上佩戴反偵察表,輻射出細小的粒子擾亂正常光線,景末顯眼的臉在幹擾下隐藏,像是個最普通的大衆臉帝國武裝軍區學院四年級學生。
出了學院大門,包裡沒錢的景末走到最近的懸浮車站,人員密集的車廂以他為中心形成一個真空帶。帝冥星公民尊重士兵,也更畏懼士兵。
到了地下車,景末聽到身後不明顯的放松呼氣聲,腳下停頓一瞬,又繼續向前走。
雪白的彎月形建築充滿設計感,外殼看不到焊接的地方,平整的像鏡面的外壁顯得這個地方神聖慈悲,一如它的名字:造物界。
像個拯救罪惡的莊嚴聖地。
“金玉其表,敗絮其中。”景末嗤笑,冷冷凝視造物界,龐大的潔白建築在他眼裡不過是欲望的腥臭工廠。
這顆星球,像極了他在高樓窗口向外眺望的遠方,黑灰色的,不适宜活人的夢魇天堂。
他頂着一張大衆臉,要不是手裡的信息卡上有白枭的親筆,荷槍實彈的士兵絕不會放他進白枭的會客室。
在軟皮沙發上坐了一會,百無聊賴,單面玻璃門被推開,一個冰冷刻在臉上的實驗服棺材臉走進來,反鎖房門。
關閉反偵察表,景末狗腿地拉住白枭手臂,整個人纏上白枭,死皮賴臉:“白哥哥你先聽我解釋……”
“不用。”棺材臉裂開一道縫隙,有些不知所措,他和景末的每次會面都是唇槍舌戰,兩個人臉臭的整個造物界都沒人敢勸架。
景末像個拆家制造麻煩後妄圖撒嬌逃避責罰的小狗,盡管他闖的禍可不是拆家那麼簡單。
龍熠系列星艦帝冥星隻有兩架,堪比鎮國之寶,一架自然屬于陛下,另一架給了景末。陛下精神力沒他高,駕駛頗為吃力,當個擺件恨不得天天擦洗,愛那架星艦愛的跟眼珠子似的。皇太子都不配擁有此等規格的星艦,景末開了四年就把它交代在一團神似石油的烏漆麻黑物質裡。
他要說這星艦在黑色物質裡不堪一擊直接被吞爛的掉渣嗎,這不是打陛下的臉嗎,陛下您引以為傲的帝國重器真的不行啊……
不過這次白枭真的沒那麼生氣。
僵硬地摸了摸景末柔軟的發絲,手感異常良好,白枭忍住再摸一次的沖動。沉聲道:“你……先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