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明軒伸手擦了下箫玉嘴角的血迹,便抓起箫玉手腕,掌對掌的輸入些内力。
漸漸的箫玉神志清明了些,隻是擡眼看着範明軒,靜靜的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麼,也是說不出來。
範明軒亦是垂頭看着他,過了會兒後,才淡淡道:“以後我生氣時别出現,否則我可能會忍不住殺你。”
“是”,箫玉弱弱應了聲,心中突然湧上些傷感,他以為自己跟範明軒已經很親近了,卻沒想到範明軒動起手來,還會這樣不留情面。
“我讓雲茗送你回去”,範明軒又道,“最近不要來見我。”
“嗯”。
雲茗将箫玉抱回桃苑時,青蘿羽蟬他們都吓了一跳,看着被放到床上的箫玉,想問什麼又不敢問,等雲茗走後,才圍了上來。
“公子你怎麼了?”“公子是受傷了嗎?”青蘿跟羽蟬都焦急的道,影月幾人也是滿面擔憂。
箫玉勉強笑了下:“沒事,我有點累,先休息下。”
圍在床邊的人聽此,不敢再打擾箫玉,隻能給箫玉蓋好被子,讓他睡了。
接下來箫玉一直在桃苑休養,沒有再去見過範明軒,因為那一掌,他在床上躺了三四天,補藥也喝了不少。
桃苑裡有個小湖泊,湖泊上建了個水榭涼亭,箫玉身體好些後,就來到涼亭裡閑坐,他面前還擺了張琴,手指搭在上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
箫玉心裡在想一些事情,他發現每次範明軒長時間呆在外面回來後,似乎都會生氣,而他已經連續三次撞到範明軒生氣了。
正想着間,他撥弄琴弦的手突然僵了下,一股莫名的寒意蘧然從他身體裡冒出來,并且迅速蔓延到全身,冰冷的感覺讓他猛地抓住琴弦,發出了“铮”的一聲。
“公子?”旁邊的青籮趕緊上前扶住他,隻是剛一碰到他身體,就忍不住驚呼了聲,“好冰,怎麼會這樣?”
說話之間,箫玉嘴唇已經煞白,身體靠在青蘿懷裡不斷顫抖,他勉強伸出手攥住青蘿衣袖,發出了一個字:“冷”。
正在這時,羽蟬端着一盤點心走了過來,見此情景不由問:“公子,你們在幹什麼?”
青蘿猛地轉頭看過去:“羽蟬,你快去把影月姐姐他們叫來,公子不好了。”
“啊?”羽蟬驚疑一聲,立刻又道:“是,我這就去!”
此時,影月、冷松正在附近練劍,羽蟬匆匆跑到離他們還有段距離時便大喊道:“影月姐姐你們快來,公子出事了。”
聽到羽蟬的喊聲,兩人立刻停下來飛到了羽蟬面前,影月道:“公子怎麼了?”
羽蟬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不利索:“公子,公子,我也不知道,突然就不好了。”
兩人見她說不清楚,不等她說完,就向箫玉在的涼亭奔去。
來到涼亭時,箫玉已經冷的全身都像是一塊冰,縮在青蘿懷中不斷顫抖。影月畢竟年長,又冷靜得多,上前抱起箫玉,便向卧室走去。
剛将箫玉放到床上,一路跟過來的羽蟬就道:“公子怎麼樣了,我們要趕緊找大夫過來吧。”
這話剛說完,就聽到箫玉咬牙發出了句:“不許去!”
影月是知道箫玉的,除了範明軒他誰也不讓看,可是範明軒剛打了箫玉一掌,不知道現在還生不生氣。影月一時拿不定注意,可看着箫玉難受的模樣,隻能道:“冷松,你去告訴門主。”
冷松聽此,立刻去了寒劍庭。
當範明軒到桃苑時,箫玉整個人都埋在厚厚的被子裡,他把其他人趕了出去,自己坐到了箫玉床邊。
看着箫玉煞白的臉上,雙眼緊閉,若不是還有呼吸,就跟一個毫無生氣的死人般。範明軒看了箫玉的臉良久,忽然低聲說了句:“你跟她真是越來越像了。”
說罷,他抓起箫玉的手腕把了下脈,然後忍不住皺了皺眉,箫玉體内的寒氣發作太快了,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也許是他那一掌造成的。
“玉兒放心,義父不會讓你死的”,範明軒自言自語般的道,“你還要一直陪着義父”,他又掌對掌往箫玉體内輸入内力,将那股強烈的寒意壓制住。
一炷香後,箫玉臉色終于好轉了些,身體也不再冰冷的沒有一絲人氣。
範明軒給箫玉帶好面具,起身出了卧室,離開桃苑時,他留下了新的藥方,并對等在外面的幾人交代道:“照顧好少主,若有任何差池,拿你們是問。”
影月青蘿他們對範明軒還是很畏懼的,聽到這話,都趕緊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