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範明軒如此吩咐,衆人都拱手應道:“是”。
“義父,我……”,箫玉正要說什麼,又被範明軒打斷了,“别拒絕義父,義父相信你會是個好門主,不會讓劍門就此毀了的。”
“義父别這麼說,你肯定會沒事的。”
範明軒卻抓緊箫玉的手,盯着他道:“你先答應義父。”
“好,好”,箫玉不住點頭,“我都聽義父的,義父你别擔心。”
“答應就好”,範明軒輕笑了下,頓了頓後,“還有件事你記住,等我死後,不要去調查這次的事,也不要為我報仇,更不許其他人再去尋仇,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讓它随我而去,如果你能做到這些,我才會真的瞑目。”
“義父”,箫玉忍不住道。
而範明軒說完這話,似乎再也撐不下去,慢慢閉上眼睛,松開了箫玉的手。
“義父!”箫玉大叫一聲,淚水刷的滾了下來,“義父……”。
從範明軒卧室出來時,箫玉腳步都有些踉跄,四年多的父子之情,竟然就這樣終結了。
失魂落魄的走到門口,他忽然掃到了對面的淩風閣,那裡有一個房間的燈亮着,不知不覺間,他向那裡走了過去。
亮燈的房間正是應淩峰卧室,此時應淩峰躺在床上,他也受了重傷,葛老已經為他診治過,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養。
箫玉剛進到房間,應淩峰便感應到了,等箫玉來到床前,他才睜開了雙眼。
“你怎麼樣了?”箫玉俯身看着應淩峰道,聲音帶了些沙啞。
應淩峰沒有回話,直接擡起手将一個東西遞到箫玉唇邊。
箫玉不禁疑惑,卻聽應淩峰道:“這是赤焰火蓮的花心,你吃了它,就不會怕冷了。”
箫玉愣了下,随後張開嘴将那花心吃了,花心很小的一片,咽下之後,立刻便有股熱熱的氣息散入全身。
“謝謝”,箫玉道,“你感覺怎麼樣?”
“沒有大礙”,應淩峰道,依舊冷淡的模樣,讓人不知道如何交流下去。
“那你好好休息吧”,箫玉道,“我不打擾你了。”說罷起身離開了房間。
而箫玉剛一走,房間裡又出現了個人,來人全身都隐藏在暗處,完全看不清模樣。
“少主,還是跟屬下回教中吧”,來人道,“範明軒已死,劍門隻怕要散了,呆在這裡沒有意義。”
“你先回吧”,應淩峰道,“等我傷好,自會抽空回去。”
來人似乎還想再勸,但見應淩峰态度堅決,隻好道:“那屬下先告退了,還望少主早日想清楚,盡快回到教中。”
範明軒死後,被安葬在了後山山頂上,箫玉在他的墓前連守了三天。
為尊重範明軒的遺願,箫玉對他的死沒有多問什麼,即使箫玉很想知道,但範明軒連死不瞑目都說了出來,讓箫玉不敢再深究。
處理完範明軒的後事,箫玉不得不開始處理劍門的事,隻是不管不知道,一管卻是大吃一驚。
劍門這次受到的創傷巨大,傷亡人數衆多,箫玉從範明軒的密室中,拿出人名冊核對了下人員,本來劍門中除去銀堂的人外,上下加起來快上千人,現在卻隻剩三百人不到,其中還有上百人不同程度的傷殘,龍虎兩堂的副堂主全死了,正堂主謝江流斷了一整條右臂,另一位正堂主申屠倒是還好,隻是受了點輕傷。
箫玉對劍門其它堂的事了解不多,不明白的地方隻得去找鄭管家請教,其實他并不想管這些事,他對殺手這一行業沒什麼好感,但是範明軒的臨終托付,讓他拒絕不了,再說還有那麼多人要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