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箫玉從易夢澤的懷中醒了過來,他剛睜開眼,就聽到頭頂一聲:“你醒了?”
箫玉頓時坐正了身體,而易夢澤也不阻攔,收回抱着他的手後,從地上站了起來:“既然咱們都醒了,是不是該想想接下來去哪兒玩了。”
此時正值旭日東升,對面山崖上霞光萬丈。
箫玉也從地上站了起來,隻是他剛一起身又差點摔倒,在崖邊睡了一夜後,他隻覺得頭腦昏沉。
易夢澤因是背對着他,并沒有注意到,依舊眺望着遠方道:“前面好像有個城鎮,看起來挺熱鬧,要不就去那裡看看吧。”
“今天就不去了”,箫玉道,“我該回去了。”
易夢澤不由轉過頭:“又不想跟我走了?”
“不是,是我該回去休息了”,箫玉解釋道,感覺眼前的景象都開始晃悠。
易夢澤聽此皺了皺眉,正在這時,前面突然出現了四個黑衣人,找了一天的影衛終于找過來了。
箫玉見到影衛,心下松了口氣:“你們來了”。
而易夢澤看到影衛後,頓時寒了臉色:“你們可真能壞事,看來得先解決你們才行。”說罷便要動手。
“等等”,箫玉立刻道,“你别生氣,我不跟你去,并不是想佛你好意,隻是我現在有些不舒服,必須要回去休息下”。
“你不舒服?”易夢澤收回手道。
“是,你也看到了,我連走路都走不了太遠,繼續跟你玩下去也不會讓你盡興的”,箫玉安撫道,“等改日吧,改日我定陪你玩個痛快”。
易夢澤這才注意到箫玉确實有些站不穩,說話也是中氣不足,他頓了頓後,放松口氣笑道:“放你走也可以,但我們得約個日期,你什麼時候能繼續陪我出來玩呢?”
箫玉沉吟片刻道:“明日吧,明日你再來找我,就算我不跟你出來,也肯定會招待你,你應該知道我住的地方吧。”
“好,那就這麼定了”,易夢澤立刻道,“我明日去找你時,你可别爽約。”
“不會的。”
跟易夢澤分開後,箫玉被影衛帶回了别院,到别院時,他已經有些低燒,青蘿早就等的焦急萬分,一見他回來,趕緊将他扶到了床上,然後去給他熬了些熱湯。
箫玉也怕自己的不适加重,喝下熱湯後,直接倒在床上睡了。
可是他大約真的着涼了,睡到下午時,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昏昏沉沉間,想睡睡不安穩,想醒又醒不過來。
守在床邊的青蘿,見箫玉臉色難看,更是擔憂不已,他們出來時沒有準備太多東西,萬一箫玉病情加重根本應對不了,她讓影衛将箫玉抱到馬上,直接往劍門趕去了。
箫玉在馬車中依舊睡的迷迷糊糊,而馬車走了沒多久,外面突然下起雨來,并且越來越大。
又來到一個小城時,車外已經是瓢潑大雨,根本不能再往前走了。
索性這個城中有銀堂開的客棧,客棧後還有處秘密小院,青蘿讓馬車停下,暫時将箫玉安置在了小院裡。
箫玉在小院中又睡了一晚後,次日早上,終于清醒過來,青蘿見他清醒,總算松了口氣,而箫玉此時才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豐溏。
外面依舊下着大雨,根本無法出行,箫玉想到跟易夢澤的約定,不由歎了口氣,自己恐怕要失約了。
這場大雨,一直下了三四天都沒有停,箫玉坐在窗邊看着外面,心中漸漸染上了些擔憂,因為他又感到了體内蠢蠢欲動的寒意,現在已經是夏末時節,馬上就要入秋,往年天氣一入秋,他體内的寒意就會冒頭,而今年寒意的到來,似乎又提前了。
直到這一天,下人來向箫玉禀告,說有個叫顧商的人要見他。
對于顧商的求見,箫玉有些驚訝,他住的這處小院可以說是非常隐秘,若非銀堂的人是根本不知道的,顧商竟然連這裡都能找到,隻是茶行的事早已結束,萬金來也去處理後續事宜了,顧商來見自己又為何事呢。
讓顧商進來相見時,箫玉正坐在椅子上,腿上還搭了條薄被。
顧商見到他後,倒是先關心的問了句:“範公子這是怎麼了?”
“偶感風寒而已”,箫玉回道,“顧掌櫃可真是神通廣大,我在這裡都能找到,隻是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呢?”
“公子說笑了,在下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大約是箫玉曾幫他說過話,顧商的口氣帶了些恭敬,“其實這次過來是奉了主子之命,想請公子過去見上一見。”
“你主子?是易夢澤嗎?”箫玉道,這樣也好,可以給他帶個話,自己之前不是故意爽約的。
“不是,是老主子。”顧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