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此一一落座,箫玉透過簾子看去,隐約可見左右兩邊坐着應淩風和易夢澤,他們身後分别是各堂主副堂主,掌櫃的副掌櫃的等等,衆人坐下後都安安靜靜的看向他,倒是沒有人發出聲音。
箫玉便又站起來,隔着簾子向衆人笑道:“今日大家齊聚在此為我慶賀生辰,箫玉先行謝過了,咱們都不必拘束,隻要愉快盡興就好”,說罷看向下首的鄭管家:“鄭伯,開始吧。”
“是”,鄭管家沖着下面喊了聲,“酒宴開始”。
随後鼓樂之聲響了起來,一隊舞姬翩然而至,衆人也都開始喝酒的喝酒,賞舞的賞舞了,舞曲之後還有其它節目,都是特地為箫玉準備的,不過有個簾子擋在眼前,讓身為宴會主角的箫玉,反而看的最不清楚,直到表演結束時,所有的獻藝者都走到大殿中央,向箫玉行禮道了句賀。
箫玉便站了起來笑道:“各位表演的很是精彩,都辛苦了”,然後掃視了遍衆人又道,“那酒宴現在便結束吧,大家也都早些回去休息。”
獻藝的人紛紛退了下去,箫玉也準備離開,這時,易夢澤突然站起來道:“師弟先别急着走,我們的賀禮還沒送上呢。”
箫玉停下腳步,回看向易夢澤:“大家來的時候,不是都送上了嗎?”
“那是個人送的,這次是我們明閣送的。”
箫玉不由笑了下:“這還有什麼不一樣嗎?”
易夢澤沒有回答,轉身向下面拍了拍手道:“将賀禮擡上來。”
話音剛落,大殿外走進來一隊人,手中合力擡着一件方方正正的東西,那東西看起來挺大,上面蓋了塊紅色的布,将東西擡到大殿中央放下後,掀開紅布就見下面是張通透潤澤的白玉床,玉床雕花卉嵌寶石,造型極其精美,面積至少可容納三四個人來睡。
“這床是上等暖玉制成的,無論放在何處,都溫熱不減”,易夢澤指着玉床解釋道,“它有驅寒的功效,師弟若是睡這床,肯定對身體大有好處。”
“如此說來它也算是件寶物了”,箫玉隔着簾子看那玉床,“多謝師兄。”
“師弟不必跟我客氣”,易夢澤笑看着箫玉,話裡帶了些言外之意,“隻要是你需要的,師兄定會想方設法取來。”
明閣送完賀禮後,劍門也不甘落後,緊接着影月就讓人送上了禮物,他們的禮物是三件種在花盆裡的東西,由三個人抱着花盆走了進來,上面也是蓋着紅布,等把紅布掀開後,就看到盆裡都是一株火紅色的蓮花。
“這是火蓮,世上最熾熱的藥物”,影月解釋道,“火蓮三年開一次花,這裡正好三顆,公子每年吃上一顆,便能年年都吃的上。”
箫玉突然想到,當初應淩峰也給過他一個火蓮花心,幫他安全度過了那個冬天,幾乎算是救了他的命,不由道:“這花确實很珍貴。”
“其實這花的幼苗是門主找來的,”影月接着道,“一直放在門内培養,最近才開了。”
箫玉又看向應淩峰,由衷的道:“多謝淩兄,讓你費心了。”
應淩峰臉色依舊冷淡:“隻要公子需要,并不算費心。”
這時,萬金來笑呵呵的站了起來:“既然劍門明閣都送了賀禮,我們五個掌櫃雖然上不了台面,也不好空手而來。”
“萬大掌櫃又故作謙虛了”,申屠嗤笑了聲道,“你們店鋪都快開遍這昌隆國的犄角旮旯了,還說自己上不了台面,是不是非得我們誇一句富可敵國才行。”
“申堂主這不就是在誇我們嗎”,楚折香笑着接過話,“那我們可就卻之不恭了。”
“哈哈哈,還是楚掌櫃直爽,不像老金頭,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若我們這點本事還值得說,那劍門可就是令人佩服了”,顧商笑呵呵道,“如今劍門聲勢顯赫,據說江湖上排名前幾的殺手都出自這裡,最近又幹起了押镖護寶的生意,也算是名利雙收了。”
“過獎了,過獎了”,申屠咧着嘴笑道,突然間想起什麼又瞬間收起笑容,小心看了眼台上的箫玉後,才又道,“不過我們雖然是殺手,但從不恃強淩弱殘害無辜,一切都是按照公子說的辦的。”
劍門的人都知道,箫玉不喜歡殺手這個行當,自從劍門重建後,下過一系列的禁令。
“申堂主說的對,劍門雖然殺人如麻,但行事上還是有分寸的”,易夢澤笑咪咪的插了句嘴。
“易閣主過獎了”,應淩風淡淡的回道,“明閣探子才是無處不在,隻怕這天下間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你們的人在偷偷窺視。”
兩人說到這裡互相看了眼,沒再繼續下去。
這些年在箫玉面前時,他們還是很給對方面子的,像這種“互捧”的話不是第一次說了,當然,說這話是為了互捧還是為了諷刺,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