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深思熟慮後,司空風随又一次來到了霓裳樓,這次他已經提前問好了,裡面的人一個都沒有出來。
站在大門前剛用力敲了幾下,大門竟然打開了,開門的還是昨天的小厮,小厮一見到他便笑道:“我就知道是公子您,今天我們老闆在了,我帶您進去吧。”
“好好”,司空風随立刻喜道:“辛苦你了”。
兩人走進前院後,坊主柳娘遠遠迎了過來:“就是這位公子要見我嗎,真是對不住了,我們這裡要停業幾天,暫時看不了歌舞的。”
司空風随忍不住皺眉,怎麼會是個女人,他也不想多說廢話,直截了當道:“我不是來看歌舞的,我要見你家主子。”
柳娘一臉不解:“我家主子?”
“對,你不是這裡的主人吧,我要見這裡真正的主人”,司空風随自然不知道箫玉身份,隻是憑借猜測說的此話,為了唬住柳娘,故意用了十分肯定的口氣。
柳娘詫異的看着司空風随,東家來此的消息很隐秘,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可司空風随說的如此笃定,好像認識東家一般,讓她一時倒不敢拒絕了,隻試探的問道:“公子可是想見我們東家?”
“就是你們東家,我昨天已經見過他一面了”,司空風随立刻道。
柳娘又看了眼司空風随,才謹慎的道:“這事我也做不了主,要不公子先等等,待我去問過東家?”
“那你快去吧。”
霓裳樓的後院有棵巨大的桂樹,桂樹枝繁葉茂落下一片蔭涼,此時箫玉就坐在桂樹下的藤椅上,他痛快玩了幾天後,暫時需要清淨一下,應淩風又去陸府了,玉如蜂照樣每天出門不着家,唯有易夢澤閑着沒事,就喜歡守在他身邊。
易夢澤背靠桂樹,手裡拿着箫玉的短箫,說是讓箫玉聽聽他吹的怎麼樣,隻是吹了沒多久,就把箫玉吹的昏昏欲睡,易夢澤依舊一邊吹箫一邊看着箫玉的臉,那張清絕的面容上,眼睫完全垂了下來,靜靜的留下一排弧形陰影。
正在這時,柳娘匆匆走了過來:“公子爺。”
箫玉被叫的睜開眼,側頭看過去道:“柳娘,有什麼事嗎?”
“前院來了位公子,說想要見您。”柳娘站在箫玉面前恭敬道。
“哪位公子?你可認識他?”
“這”,柳娘一時語塞,剛才竟忘了問來人身份,“他沒有說,隻是說要見東家,屬下以為他與公子爺認識,所以……”。
“連身份都不說,能是認識的人嗎?”易夢澤冷斥道,正因為柳娘的打擾而不高興,“回了,不見!”
“是,屬下知錯”,柳娘頓時有些惶恐,雖然易夢澤不是竹玉箫商号的人,可她怕易夢澤更甚于箫玉,“屬下這就去回了他。”
“等等”,箫玉出口道,“師兄何必生氣,不過是見個人而已,”說罷又看向柳娘,“既然他點名要見我,那就見見吧,說不定也是做生意的,想與我們合作呢。”
“師弟說的是,”易夢澤立刻緩了臉色,“不過還是我來見吧,若真是做生意的便談一談,若不是就直接打發了。”
柳娘去前院将司空風随領了過來,易夢澤則坐到了花廳裡等待,當司空風随跟着柳娘走進來時,易夢澤直接道:“是你要見我?見我什麼事?”
司空風随既吃驚又有些失望,竟然又不是他想見的人,不過他理了理情緒後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昨天在街上看到幾位公子從這裡出來,在下一見投緣,所以想來結識下。”他當然沒有看到箫玉他們,隻不過聽下面的人這樣回報,正好撒個小謊。
“承蒙你看重,我們鄙薄,高攀不上”,易夢澤不鹹不淡道,心中卻不悅至極,竟然是個吃飽了撐着的。
“這位公子太過謙了,既然見到了,那便是緣分……”。
就在司空風随說話時,站在屏風後的箫玉卻吃了一驚,這五王爺易夢澤不認得他可認得,隻是五王爺怎麼會來這兒呢,這時又聽司空風随道:“對了,昨天在下還見着另一位公子從這裡出來,也覺得投緣的很,不知可否一見?”
“他不在”,易夢澤已經不耐煩,“你可以回去了。”
司空風随自動忽略了後半句:“不在?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要是沒别的事,柳娘送客吧”,易夢澤也忽略他的話,直接下了逐客令。
柳娘聽此向司空風随道:“公子,請跟我走吧。”
饒是司空風随臉皮再厚,也接不下去話了,雖然知道人都在裡面,但是不讓見他也沒辦法,于是留下了句:“那我下次再來拜訪吧。”便跟着柳娘走出去了。
易夢澤起身走進屏風,向箫玉道:“師弟不必理會了,隻是個無關痛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