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琪被看得心頭一跳,連妖娆的媚眼都收斂了些,解釋道:“我國民風開放,喜好男色之人不少,有男倌并不稀奇,不過咱們館裡的人都是自願來的,絕沒有逼良為娼的事,公子……公子可是不喜?”
“我有什麼喜不喜的,說到底我是東家”,箫玉苦笑了下,又看向羅賓,“對了,我将他薦給了羅掌櫃做事,羅掌櫃見到他了嗎?”
“回公子,前些日子确實有個叫方子嘯的人拿着您親筆書信過來,屬下已将他安置好,做了一個主事。”羅賓回道。
“那就好,其實提到他,我也是有些話想跟琪琪說”,箫玉又看向戚琪,見戚琪神色帶了絲緊張,便笑了下道,“琪琪不必擔心,其實我知道你不過是為明閣做事,并沒有什麼可指摘的,隻是想說你以後待那些人寬厚些,别太苛刻了,畢竟我們賺了這麼多錢,都是從他們身上來的”,箫玉說到這裡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我也不明白男子跟男子湊到一起,能有什麼樂趣可言,但作為男倌取悅于人,總不是什麼好事。”
“是,公子放心,我們館裡的規矩甚是寬松,隻要他們能贖身,我定馬上放人絕不為難”,戚琪趕緊道,心中悄悄松了口氣,幸好公子不知道男子之間也能做什麼,否則他還真不好回話了。
“人生在世難免會遇到困境”,箫玉忍不住加了句,“也不必非要賣身還債,若能做體力活或者其他的,還是盡量往這方面安排吧。”
“是”。
與幾位掌櫃的說完這些後,箫玉便讓他們各自回去休息了,其它的事下次再說。
而幾位掌櫃剛離開書房,應淩峰和易夢澤就走了進來,應淩峰是專門來向箫玉辭行的,說是要回趟劍門主持議會。
易夢澤聽此,差點一口氣堵到了胸口,他見應淩峰來找箫玉,便也跟了過來,哪想到應淩峰竟然是辭行的,本來幾個掌櫃的來此,就已經讓他不好再帶走箫玉,應淩峰這一辭行,更是讓他連留下的理由也難找了。
箫玉聽應淩峰要走,便叮囑了幾句路上注意安全之類的話,然後把他送出了門,等回過頭來,就問易夢澤什麼時候回明閣,明閣衆人肯定在等着他了。
這下易夢澤也不好再強說留下,隻能表示會盡快回去一趟,不過他在走之前,先是找到羽蟬幾個侍女,鄭重交代了一番,特意提到“閑雜人等”不得随意靠近師弟,尤其是那個五王爺。
叮囑完羽蟬幾個,他還是不放心,又想把玉如蜂也帶走,玉如蜂本就是明閣中人,易夢澤的命令自然要聽,而且易夢澤還找好了理由,說是明閣的一處分堂有了空缺,正好補上玉如蜂。
箫玉是知道易夢澤不喜歡玉如蜂的,玉如蜂也經常躲着易夢澤,所以對于易夢澤的這個要求并沒有同意,隻是沒想到,玉如蜂竟然主動來找他,說要跟着易夢澤走,去補了那個空缺做事,不留在京城陪箫玉了。
玉如蜂找到箫玉時,又拉着他去了個僻靜的涼亭,說要跟他單獨話别幾句。
兩人來到涼亭後,箫玉先挑了個橫欄坐下來,然後看向玉如蜂笑道:“你不是最怕師兄嗎?怎麼還想着跟他走了?”
玉如蜂倒是灑脫,一臉嘻嘻哈哈的模樣:“我再怕易閣主,也不能一輩子跟在玉兄身邊啊,除非玉兄你收了我做内人。”
“又胡說什麼”,箫玉斥道,“一天到晚沒有個正經。”
“是是是,我不胡說了”,玉如蜂趕緊道,“那我也該去做自己的事了,當初跟着玉兄出來,是為了四處遊玩的,現在玉兄還想繼續遊玩嗎?”
箫玉聽此愣了下,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當初他出來确實是為了遊玩,可如今因為陸如煙,已經完全沒了去其它地方的心思,頓了頓後才道:“你若跟着師兄走,不怕他回去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