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
“父親最近心情不好,在朝中受了不少打擊,他懷疑有人暗中幫助康王爺他們”,陸卓康說到這裡,看了箫玉一眼,“連你們也在他的懷疑之列。”
箫玉心中一驚:“懷疑我們?”
“康王爺就像在父親身邊多長了個眼睛似的,把父親的一舉一動都摸的很清楚,要是沒人幫助肯定不可能”,陸卓康忽然有些意味深長道,“我聽說前些日子,盧青川去赈災時,除了國庫撥的錢外,還另帶了不少銀子,是個江湖商人捐贈的,後來盧青川那個榆木疙瘩一樣的腦子,又提出了不少農耕種植的好法子,聽說也是個江湖高人指點的,你說這位高人會不會跟幫助康王爺的是同一個,畢竟他們走的很近。”
“二少爺跟我說這話,是在指我嗎?”
陸卓康失笑了下,卻是道:“怎麼說呢,若對一個人上心了,就會忍不住多關注他,我以前是混賬了些,但也不是傻子,劍門的能力我了解一些,範公子的為人我也看清楚了,上次去城郊打獵時,你跟三妹說的那些話,我聽的出來,你根本不想與父親為伍,甚至都看不上他的所作所為,恐怕還想着讓他伏罪呢。”
箫玉一時語塞:“那你……”
“你放心,我既然跟你說這些,就不會為難你,父親做過什麼事,又被多少人憎恨,我比你清楚,也不多你一個不喜歡他的人。”陸卓康說的無所謂。
箫玉見他這樣,忍不住道:“其實二少爺可以去勸勸陸老爺,你們已經是皇親國戚,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了,何必再為了權勢,去做些傷天害理的事。”
“你這話可千萬别對父親說,不僅不會說動他,還會惹惱他的”,陸卓康趕緊道,“官場的事你不懂,再說大姐在宮中,牽扯到皇家利益本就逃不開權利倆字,更何況父親那樣的脾氣,不讓他弄權跟殺了他也沒什麼兩樣了。”
“那我去見他吧”,箫玉道。
“你還想去見他?”陸卓康驚道。
“陸老爺都讓陸管家請我了,我總不能不去,二少爺還是帶路吧。”
陸卓康有些無奈:“好吧,你要見就見吧,但是待會兒說話注意些,别跟他起了沖突。”
兩人說完一塊去了花廳,到花廳外,陸卓康卻被陸管家攔下了:“二少爺,老爺隻說要見範公子。”
陸卓康聽此倒沒有反駁,應了聲後,直接去偏廳等着了。
其實陸卓康說的不錯,陸鐘嘯已經開始猜忌劍門,劍門的人很久不跟他聯系了,應淩峰更是人影都摸不着,加上他在朝中接二連三受挫,以至對劍門越發不滿。
陸管家将箫玉帶進花廳後,向坐在椅子上的陸鐘嘯道:“老爺,範公子來了。”
箫玉也适時道:“見過陸老爺。”
陸鐘嘯擡眼看向箫玉,口氣還算客氣:“範公子來了,請坐吧。”
箫玉走到旁邊坐了下來。
“範公子曾經也是我陸府的人,前些年被範門主看重才帶了出去,說起來老夫對此也感到很是欣慰”,陸鐘嘯一副回憶往昔的模樣道,“老夫與範門主相交多年,他的離開讓老夫頗為痛心,不過,幸好還有應門主在,将劍門發展的越發好了,總算可以給他一些告慰。”
箫玉安靜坐着也不開口,等陸鐘嘯回憶完後,又聽他換了口氣道:“對了,聽說範公子如今在劍門,不僅是應門主的侍從,似乎還有其它的身份?”
“承蒙範門主擡愛,将我收為了義子”,箫玉直接道,不想跟陸鐘嘯繞圈子。
“哦?”陸鐘嘯有些詫異,很快又笑道,“這麼說來,範公子在劍門的地位也不低了,許多事情肯定能做的了主。”
“在下隻是個閑人罷了,劍門的事務還得看應門主的意思”,箫玉淡淡道,他這話倒不假,劍門一應事務确實由應淩峰在處理。
“範公子謙虛了”,陸鐘嘯依舊笑道,“今天找你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聽說應門主回了劍門,所以想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這京城裡還有許多事要與他相商。”
“這個在下也說不準,但肯定要過些時日。”
“無妨,其實今天你來了也一樣,咱們兩家合作這麼多年,許多事情也不必非要應門主親自過來。”
“原來陸老爺是想說合作的事,這件事恐怕不能如陸老爺的意了”,箫玉斟酌了片刻道,“先前所談的一些事情,劍門都辦不了。”
陸鐘嘯笑容僵了下:“範公子這話是何意?”
“有句話不知道說的對不對,陸老爺在朝中為官,想更進一步也無可厚非,但行事過于狠厲,手段又激烈無忌,就不太好了吧,萬一哪天被人抓到把柄拉下來呢。”
陸鐘嘯瞬間斂了笑,箫玉這話正觸他逆鱗,冷着聲音道:“範公子這話老夫不太明白,你一個江湖人,還想管我怎麼為官?”
“當然不是,在下怎麼管的了陸老爺,隻是說一說自己的看法。”
“既然你管不了,那還是等應門主來吧,正好你也可以在府裡住下,一起等着應門主回來。”
箫玉皺了下眉,看陸鐘嘯這态度,明顯是談崩了,便站起來道:“多謝陸老爺好意,但是在下還有事要處理,不便久留。”
陸鐘嘯冷笑了聲:“範公子一走,老夫恐怕又要找不到人,還是留在府裡别走了。”
“對不住,在下還是告辭吧。”箫玉說着往外走去,隻是他剛走兩步,卻聽到卡卡兩聲,腳下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那縫隙兩邊的地闆迅速拉開距離,形成一個大洞,緊接着箫玉便掉了下去。
而箫玉掉下去後,兩邊地闆又立刻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