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人脅迫,箫玉其實并不害怕,反倒是有些慚愧,他心知陸鐘嘯為了活命,也不會殺了自己,他側了側頭,勉強發出聲音道:“陸大人,你若肯收手,我先前答應的,還是會去做的。”
箫玉雖如此保證,陸鐘嘯卻根本不相信他,何況此種情況下,陸鐘嘯已經驚懼萬分,隻對着其他人喊道:“若想他活命,就放我出去,否則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陸大人别激動,殺了他你也走不出去的”,司空風随出聲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些,“有什麼事我們都好商量”。
陸鐘嘯看向司空風随:“哦?五王爺能保證我安全離開?”
司空風随再要回話時,旁邊的皇帝瞥了他一眼,雖然隻是一個眼神,卻讓司空風随咽回了所有的話,然後皇帝冷聲道:“你不用再枉費心機,朕今天不會饒了你,來人,将人拿下。”
皇帝一發話,外面立刻湧進來一隊侍衛,陸鐘嘯頓時慌亂起來,扯着箫玉大叫道:“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他!”
混亂中,抵着箫玉脖頸的匕首劃過皮膚,瞬間出現道血紅的傷口。
“不要!”
“不要!”
……
又是幾聲驚呼,易夢澤再不管其它,也向外喊道:“來人!”
話音剛落,數名黑衣高手便出現在了大廳内,擋在正欲去抓陸鐘嘯的侍衛們前面。
太多人的湧入,即使大廳很寬敞,也顯得擁擠起來。
“陸鐘嘯,别傷害他”,易夢澤死死盯着那把匕首,的聲音帶上了明顯的不穩,“有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你。”
司空風随也無法保持淡定了,焦急的看向皇帝道:“皇兄,臣弟求你,先讓他放人吧。”
皇帝眉頭緊皺,很是不悅道:“你當這是兒戲嗎,無論如何,朕今天一定要拿下陸鐘嘯。”
“五王爺怎能如此糊塗,今日若放了他後患無窮”,康王爺也勸道,又看向易夢澤,“還請閣主原諒,陸鐘嘯今日決不能放走,範公子我們會盡力保他的。”
“盡力?”易夢澤冷笑了聲,“我告訴你,今天就算這個廳裡的人都死絕了,他也不能有事。”
這話說完,許多人的臉色都難看下來,皇帝也不由看向易夢澤,帶着慣有的睥睨神情道:“閣主對朝廷的幫助,朕是略知一二的,對于明閣的勢力,朕也了解一些,但若要憑此在這裡放肆,那是萬萬不能。”
“是嗎?”易夢澤很是不屑,“那我們就試一試。”
“你們再啰嗦下去,他的血就流幹了”,楚雲飛突然道,一臉急切的看向陸鐘嘯,“你先讓我給他止血,若他有個什麼,你也不可能活着離開。”
此時箫玉的頸項血紅一片,衣領上都被血浸染了大片,他皮膚本就容易受傷,一刀下來血流的比一般人快的多,血液的流失讓箫玉腦子有些昏沉,手腳也漸漸冰涼起來。
箫玉心下苦笑,看來他今天是不會好過了,那皇帝和康王爺的态度,明顯是打定主意捉拿陸鐘嘯,犧牲自己也無所謂的,他并不擔心陸鐘嘯會對自己怎麼樣,隻是生出了一點點寒心,畢竟他也算為康王爺他們出過力,沒想到被甩的這麼幹脆,都說皇家無情,看來還真是。
經楚雲飛提醒,陸鐘嘯也看向箫玉脖頸,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畢竟他也不想箫玉真的出事,但讓楚雲飛給箫玉止血,他不能答應,于是道:“不行,先讓他們放我出去,你們最好快點做決斷,否則他就真的流血死了。”
易夢澤又急又痛,恨不得當場活刮了陸鐘嘯,而楚雲飛無奈之下,隻得從懷中掏出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遞過去道:“那你把這個給他吃下去,止血的。”
陸鐘嘯接過了藥丸,遞到箫玉嘴邊:“吃了”。
箫玉也不拒絕,張口吞下藥丸,再這樣下去,他真有些撐不住了,幸好楚雲飛的藥很靈驗,很快傷口便止住了血。
陸鐘嘯也松了口氣,又轉向衆人道:“怎麼樣,到底放不放我走?”
皇帝一口回絕:“你不必再做無用的掙紮,繼續抵抗下去,隻會加重你的罪責,來人,将人給朕拿下。”
皇帝如此吩咐,侍衛們都向陸鐘嘯沖了過來,但擋在前面的黑衣人肯定不能放行,于是兩方直接動上了手,黑衣人個個都是高手,可侍衛人數衆多,一時之間倒是難分高下。
打鬥的場面,逼得陸鐘嘯大聲吼叫:“放我走,否則我就殺了他!”他突然又轉向康王爺叫道,“司空齊賢,讓他們都住手!我有一事要告訴你,否則,你定會後悔終生!”
康王爺不吃這套:“不用說了,不論何事,本王都不會放了你。”
“是你的兒子!十六年前你王妃生的兒子!你還想不想要了!”
“你說什麼?”康王爺臉色大變,猛地盯住陸鐘嘯急聲問道,“你說我兒子!”
“我兒子沒死是不是?你知道他在哪兒是不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隻見一個身着華服的婦人沖了出來,雙眼緊緊盯着陸鐘嘯,若不是臉上的急切破壞,那容貌堪稱絕美脫俗。
“對,他沒死”,陸鐘嘯叫道,“讓他們都住手,我就告訴你們!”
“齊賢!”婦人猛地看向康王爺,又是激動又是悲戚道,“讓他們都住手,我們的孩子。”
“好好,素柔,你别着急”,康王爺趕緊攬住婦人,一邊安慰王妃,一邊看向了皇帝,剛才還淡定從容的臉上,竟也露出懇求之色:“皇上,可否讓他們先住手,容老臣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