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隻是”。
“隻是什麼”,陸如煙往箫玉面前湊了湊:“你心裡可有我?”
箫玉忽然有種汗流浃背的感覺,被陸如煙盯着,連眼光都移不開,兩人對視許久後,箫玉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道:“初見你時,就已刻在心裡。”
陸如煙聽此愣了愣,而箫玉說完卻松了口氣,他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談過戀愛,也是第一次向人表白,這話的分量很重,重到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勇氣。
陸如煙輕笑了下,又道:“那範公子願意娶我,和我共度一生嗎?”
共度一生?箫玉心中顫了顫,他自然想,可身體的秘密,像是一座高山,壓得他無法回答,如果在一起,必然要坦誠相待,但身上的秘密,他如何說的出口。
掙紮了許久後,箫玉看向陸如煙道:“如果,如果我說,我并不是你想的那麼好,也一點都不完美,反而有不可忽視的缺點……”。
“範公子”,陸如煙打斷了他的話,“如果真是心意相通,互相喜歡的人,又怎會在乎對方的缺點,再說世上本就沒有完美的人。”
箫玉閉了閉眼睛,剛才的幾句話,已經讓他鬓角都沁出了汗,他心中有些遺憾,沒有趁着勇氣在時把話說出來,同時又有些慶幸,慶幸陸如煙打斷了他的話,避免讓他面對秘密暴露後的處境,他平定了下心緒道:“我們先解決你父親和二哥的事吧,其它的事以後再說。”
陸如煙也沒有反對,隻應了聲:“好”。
箫玉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陸如煙将箫玉送出門口,一直看着箫玉背影走遠後,才收回了目光,剛才還帶着些情意的眼中,頓時變成了一片空茫。
她轉身準備回屋,卻突然聽到一聲:“陸姑娘”。
陸如煙猛地回過身來,隻見不遠處正站着應淩峰,一看到應淩峰,她眼中湧出難以言說的情緒,似有千言萬語,可等了片刻,卻隻道:“應門主,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
應淩峰面無表情的走近兩步,冷漠道:“如果你肯即刻離開,并且永遠不出現于公子面前,我可以當你剛才的演戲,沒有發生過。”
陸如煙不可思議的看着應淩峰:“你來這兒,就是要和我說這個?你是沒有心的人嗎!”
“還有成親之事,不用癡心妄想了。”
“應淩峰!你果然冷漠無情”,陸如煙激動道,死死盯着應淩峰,可應淩風視她如無物般,半點不放在眼裡。
許久之後,陸如煙又冷靜下來:“呵呵,也是,你我本來就沒什麼交情,我又何必對你抱有期待,先前的幾次相見,你都沒有正眼看過我,隻是沒想到”,陸如煙說到這裡,眼中帶了絲怨憤,“你第一次主動來找我,竟然是讓我離開,你應該知道陸家遭逢大難,我已無處可去,你不肯幫忙便罷了,還想讓我離開唯一肯幫忙的人?”
“陸鐘嘯是咎由自取,你對公子也是虛情假意”,應淩峰說的毫無感情,“如今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否則……”。
“否則什麼?”陸如煙恨聲道,“你還想殺了我嗎?我告訴你,不管我是不是虛情假意,他對我可是真心實意,隻要是我跟他說的,他都會答應!”
應淩峰看着陸如煙的眼中又多了一絲冰冷,陸如煙也發狠的回看過去,半點沒有畏懼,不過應淩峰看了她片刻,便轉身準備離開。
“你等等”,陸如煙又叫住應淩峰道,“既然你來了,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下你”。
應淩峰停下腳步。
“當初你好像并不十分願意同父親合作,為什麼後來又答應他去刺殺政敵?最後派去的殺手還失手殺錯了人?”陸如煙盯着應淩峰背影,不放過任何動作,“若是沒有這一步,也許父親不會铤而走險,落得如今無法翻身的境地。”
應淩峰沒有動作,也沒有回話。
“都說劍門殺手厲害,可以殺人于無形,更不會留下把柄,但你派去的殺手卻露出諸多破綻,讓他們輕易查到了父親身上”,陸如煙繼續道,頓了頓後,試探的問,“記得父親曾懷疑過你們是否背叛了他,還因此為難過範公子,你是不是懷恨在心,想要報複他?”
應淩峰依舊沒有回頭,卻是說了句:“你有幾分聰明。”
陸如煙怔了下,應淩峰這話跟默認也沒有差别了,她冷笑一聲道:“父親為官多年,大姐也位極貴妃,我就算耳濡目染也不能是個蠢人,這麼長時間以來,是我眼瞎看錯你了。”
應淩峰不再回話,直接往外走了。
剛離開陸如煙的視線範圍,應淩峰便看到易夢澤站在不遠處,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于是他走過去,停在了易夢澤面前。
“這下她應該會非常憎恨你,也對師弟死心了。”易夢澤拍着扇子道。
“她心本就不在公子身上。”應淩峰冷淡道。
“那不如你去殺了她吧,這樣一了百了,也省的我們麻煩”。
“我不做讓公子痛恨之事,易閣主若想做可以自己去。”
易夢澤呵笑了聲,沒有回話。
應淩峰又道:“我的事已了,易閣主是不是也該現身,去告訴她明閣相助康王爺的事,若她知道公子就是明閣閣主,也許會更加憤怒,甚至心生恨意對公子不利,到時候你可以名正言順除掉她。”
“應門主說笑了,你的事無關痛癢,也沒有證據,說便說了,我要是說出來,肯定會惹師弟生氣的”,易夢澤笑眯眯道,“再說她要是忍下這口氣,一邊與師弟虛與委蛇,一邊挑唆我與師弟關系,我可是得不償失。”
應淩峰不回這話,頓了頓後,易夢澤道:“既然咱們都不想當惡人,那就找個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