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妃頓時露出些喜色:“真的嗎,你會來看為娘嗎?”
箫玉點點頭道:“會。”
既得了箫玉如此承諾,康王妃沒有再強求什麼,又坐了一會兒後,便帶着小郡主離開了。
而康王妃離開沒多久,五王爺司空風随又來了别院。
除了上次在康王府的那次相見,箫玉已經有幾個月沒見過這位五王爺,隻是以前見面時,司空風随都是副風流潇灑的模樣,今天卻有些沉靜寡言了。
進到客廳裡,司空風随就坐在康王妃剛才坐過的位子上,他目光特意掃了下箫玉的脖頸,方問道:“範兄還好吧?脖子上的傷怎麼樣了?”
“有勞王爺記挂,已經無礙了”,箫玉笑回道,他脖子上的傷口不大,又有楚雲飛在,現在已經基本愈合,衣領拉高一點,倒也看不大出來了。
“那就好,前日你在康王府被人脅迫,我卻沒幫上什麼忙”,司空風随臉上帶了些慚愧,“範兄不會怪我吧?”
“王爺說的哪裡話,那種情況下,你肯出言維護,我已經很感激了。”
“不過是說了幾句話,還被皇兄擋了回來,算什麼維護呢”,司空風随看着箫玉強笑了下,“對了,前些日子一直不見範兄,我去霓裳樓好幾次,都聽柳娘說你走了,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差點想去江湖上尋你。”
“我有事離開了一段時間。”
“那你以後不走了吧?”司空風随追問道,“是不是會一直留在京城,再說,你與康王叔的關系……”
箫玉聽此神色僵了下,而司空風随話未說完,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便住了口。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範公子。”
兩人一起往門口看去,卻見陸如煙走了進來,箫玉一見陸如煙,心裡不由一驚,而司空風随脫口道:“你竟然在這裡!”
陸如煙臉上也瞬間露出些戒備,如今陸家被查封,她正被朝廷通緝,自然不想被外人看到。
“是我讓她來此的”,箫玉回道。
司空風随猛地看向箫玉:“範兄怎能讓她來這裡,她現在被朝廷通緝,刑部的人都在找她,你趕快将她交出去吧。”
“我不會把她交出去的”,箫玉道,“同時我也希望王爺能将此事保密。”
司空風随整個人愣了下:“什麼意思,範兄是想藏匿她?”
“對”。
“私藏朝廷要犯可是大罪!”司空風随急道,“再說陸鐘嘯罪責滔滔,陸氏一族誰都逃不掉的。”
“陸鐘嘯确實犯罪不少,但陸家裡也有許多無辜的人,并未參與他的罪行,隻是受了他的連累。”
“算什麼連累,陸鐘嘯犯的是滅族大罪,她是陸鐘嘯的女兒,還想摘出去嗎?”
箫玉神色冷了下來,司空風随能說出這些話,他并不意外,隻是忍不住道:“我記得王爺與陸家也算有些交情,和陸府二公子還曾稱兄道弟,陸小姐也叫過你一聲表哥,現在你急着把她交出去送死,是不是有些過于無情了?”
“哪有什麼交情,不過是相識而已,再說律法當前,談何私人感情”,司空風随義正辭嚴道,随後又問,“範兄聽誰說的這些?”
“王爺可還記得,陸府裡有個叫小牛的人,那個人就是我。”
“這,這怎麼可能”,司空風随震驚道,“那隻是個小奴才,長得跟你完全不一樣。”
“不過是易容罷了,王爺難道聽不出我的聲音?”
“我”,司空風随一時說不出話,他确實覺得箫玉的聲音熟悉過,可從不認為他是那個小牛,畢竟除了聲音外,兩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乍然的震驚過後,司空風随又生出股不安來,當初在陸府時,他的形象可不怎麼好,還有那香滿樓之事,暴露了他不少醜态。
過了會兒後,司空風随才緩過來道:“哪是我想讓她送死,是律法饒不了她,陸鐘嘯作惡多端,陸卓康也幹過不少欺男霸女的事,還有陸貴妃在宮中,更是使盡手段争寵,她有如此父兄長姐,隻能自認倒黴了。”
“自認倒黴?”箫玉冷笑了聲,“我若偏不讓她倒黴呢。”
“你保不住她的,朝廷全力追捕之下,京城不會有她的藏身之處。”
“隻要王爺不揭發此事,我就能保的了她”,箫玉看着司空風随,眼中帶了些咄咄逼人,“王爺會去揭發嗎?”
司空風随沒有回話,看了眼依舊滿臉戒備的陸如煙,又看向箫玉,沉默着表達了态度。
“好吧,王爺想揭發我也攔不住”,箫玉收回目光道,“不過提前告訴王爺一聲,若你真的揭發了此事,我自當會拼盡全力護她周全,隻是到時候,你我也會變成敵人而非朋友了。”
“你為了她與我為敵?”司空風随不可思議道。
箫玉回看着司空風随,平靜道:“是。”
司空風随久久沒有說出話,似乎第一次認識箫玉般,不知過了多久後,他點了點頭:“好,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