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玉極輕的歎了口氣,他沒什麼力氣,緩了緩後才又道:“喝了也是毫無用處。”
“是否有用喝了才能知道,這藥若不給你服下,才是真的毫無用處”。
箫玉垂着眼睛沒再開口,應淩峰也不催他,許久後,箫玉忽然道:“淩兄,我們相識數年,似乎還未說過什麼交心的話。”
應淩峰聽此頓了下,端着藥碗的手往回收了收,然後又聽箫玉道:“其實淩兄天之驕子,與你相識是我之幸,劍門以後有你主理,我是放心的。”
說完這些,箫玉又喘息了會兒,才繼續道:“隻是回想我的過往,着實有些可笑了,一直當做父親的人,原來一心想着殺我,而我認為的殺父仇人,才是我的生父,對于跟在身邊的人,我也保護不住,至于我鐘情的人,已經對我恨之入骨,如今結束這荒唐的人生,倒是最好的選擇了。”
箫玉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已是喃喃自語,連眼睛都半閉了起來。
應淩峰安靜的聽箫玉說話,末了把箫玉往懷中攬了攬,貼着箫玉耳語般的道:“放心,你不會有事,有我在,即使閻王親臨,也不能将你帶走。”
他再垂頭看向箫玉時,卻見箫玉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聽沒聽到他的話,于是貼着箫玉又是一番耳鬓厮磨,帶着濃濃的缱绻道:“還記得你我初次相見嗎,那是在師傅的壽宴上,我曾經把這世上的一切都看做死物,包括我自己,直到你出現,才知道活人該是什麼樣子,你沒來時的劍門,冷的像個被陽光遺忘的陰影地,你來了後那裡才開始溫暖起來,還有你彈得那首賀壽曲,我至今都記得它的音調”,說到這裡應淩峰頓了頓,随後聲音冷了下來,“可是這幾年,我們之間竟越走越遠,本以為解決了教内之事,就可與你長相厮守,卻不想總有人要橫插進來,讓我不得不去一一解決他們……”。
應淩峰的藥終是沒有喂到箫玉口中,隻能繼續以内力吊着箫玉的命,太醫們也在努力留下箫玉的生息,就像一場扯着所有人神經的拉鋸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