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哎呀,又失敗了!”
上官錦闌宅院,青天白日,一聲巨響轟鳴,院内院外的侍女侍衛都被驚動。
芙瑕帶人趕來時,看到的是站在爐鼎旁一身灰頭土臉的墨芷蘊,衣裳臉上全是灰,頭發亂糟糟,跟剛從竈房出來似的。
屋頂上炸出一個洞,瓦片搖搖晃晃地掉下屋子地面碎成小片,芙瑕歎了口氣,朝身後侍衛擡擡手讓他們去清掃這一地狼藉,目光頗為頭疼地轉向她,“第幾次了,你是要把屋子拆了才甘心?”
“呸、噗——”
墨芷蘊吐出舌頭上的灰,眼神無辜又委屈,“這次也是意外、意外,芙瑕、好姐姐,要是錦闌姐姐問起,幫我在她面前說說好話,别讓她把我趕出去。不過錦闌姐姐是好人,我想她不會因為這點事生氣的對吧。”
芙瑕冷笑,“主子說随你怎麼做,你還真是不客氣,材料花花往裡丢,一天炸三回,哪天把爐鼎弄壞了,你這條小命都不夠賠。”
“哎呀、我現在人和命都是錦闌姐姐的,錦闌姐姐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人家巴不得能在錦闌姐姐身邊伺候。”
矯揉造作的聲音和語氣讓芙瑕看着墨芷蘊的眼神變得像在看神經病,“死了這條心,我家主子喜歡男人,對姑娘家家不感興趣。”
待侍衛清掃完,芙瑕準備離開,墨芷蘊追上前扯住她的衣袖,纏着她繼續說着,“真的沒一點機會嗎?錦闌姐姐沒收過女人,隻許男人爬床嗎?我看那幾個男寵容貌也不怎麼樣,我長得比他們都好看,改日讓我侍寝吧,芙瑕姐姐你給我安排安排……”
像鳥雀在耳邊嗡嗡叫,芙瑕受不了她,一把扯回袖子,“滾回去玩你的爐鼎。”
“今天就到這裡,明兒再搗鼓。好吧其實主要是沒材料了,天雷石、玄龜殼、金蠶紗……”念出一長串名字,墨芷蘊嬉皮笑臉地沖她眨眼,“芙瑕姐姐最好了,明早前幫我補齊哦。”
“滾滾滾。”芙瑕不耐煩地罵了一句。
“好嘞!”
音剛落,心髒那塊突然像被金絲線緊勒,墨芷蘊暗吸一口涼氣,撐起笑容不露破綻道,“我走我走,芙瑕姐姐别忘記就行。”
芙瑕盯着她遠去的背影看了幾秒,而後便去忙先前手頭上沒忙完的事務。
墨芷蘊,墨家旁支的小輩,自幼喜歡煉制法器。
制造法器非一般人所能為,家族的人包括她爹娘從不認為她能做出什麼像樣的法器,隻覺得她打小目中無人不服管教,便沒送她去宗門修煉甚至不把她送進鏡虛書苑,隻将她放養,偶爾想起來還有這麼個人存在,就訓斥幾句不務正業,整天隻知道抱着破爐鼎做夢。
不過墨芷蘊不在乎他們的評價,把時間和精力都傾注于打造法器上,她決心要親手做出一個強大的、世間絕無僅有的法器。
墨家不支持她,不給她提供任何幫助,墨芷蘊隻能靠自己。
來到上官錦闌這兒,發現有這樣上等的造器爐鼎,心思大起,經過兩天兩夜的糾纏終于被允許使用。
就算做不出厲害的法器,也能積累些經驗。
——
時間轉瞬消逝,這個月已經過去二十多天,褚纖雲還沒見過墨北寒一次,人見不到,派人問他在忙什麼,也隻得到一成不變的答案。
刑獄司和家族裡的事兩頭忙,每天處理完事情已是很晚。
褚纖雲自然理解他體諒他,不願見他再來回折騰,但逐漸覺得獨自住在此處的日子變得寡淡無趣。
宅子裡沒任何新鮮事,如果想到外面散心必須提前跟管家說,管家再去請示,這樣下來,等到能出門的時候都沒多少興緻了。
一出門,又總是十幾個護衛一直跟在身邊,雖說他們單純負責保護她的安危,不做别的,可那麼多雙眼睛在旁邊盯着難免覺得不自在。
管家解釋,是因為近來公子樹敵衆多,怕有心之人想對她下手從而報複公子,所以才派衆多護衛貼身保護。
但褚纖雲實在宅不住,隔日就想出去透透氣,直到十日前的一次出城,途中冒出一批殺手想綁架她,好在護衛們沒讓他們得逞。
但有兩名護衛為保護她而死,褚纖雲為此自責了很久,在那之後也不再踏出宅子。
阿盛見她情緒低落,每隔段時間就去搜集虞城趣事和流行的玩意兒,拿來讨她開心。
這段時間話本子在虞城盛行,各種類型的話本子如雨後春筍般湧現,例如擺爛後昆侖山求我拜師、收服岐蒼當小弟、複活後我成了宗門團寵、廢材三小姐竟是消滅上代赤疣的修士轉世,上嶽第一弟子與她死對頭的二三事等等,書行銷量瘋漲,城中的小姐公子們都很喜歡,尤其是最後一本很多人在蹲後續。
褚纖雲躺在貴妃椅上,正在看《廢材三小姐竟是消滅上代赤疣的修士轉世》這本,前期,故事主角的未婚夫與主角的表妹勾搭上,因為被退婚給家族丢臉遭親人朋友唾棄,中期覺醒後打臉衆人,後期潛心修煉拯救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