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斑駁地灑在床上,兩人從溫暖的被窩中緩緩醒來。陸霁和林亦堯一同從床上爬起,眼中還帶着朦胧的睡意,頭發因一夜無數次的翻滾而顯得蓬亂不堪,似乎每一根發絲都在訴說昨夜的狂歡與疲憊。昨晚的酒精留下的餘溫與微微的頭疼讓他們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緩慢而慵懶。
陸霁伸了個懶腰,揉着太陽穴,聲音低沉中帶着些許戲谑:“林亦堯,昨天你那個吻……是認真的嗎?”
林亦堯望着對面的陸霁,眼中閃過一抹頑皮與溫柔,他微微一笑,語氣輕松地回答:“這玩兒怎麼開玩笑?當然是認真的。以後,你的世界必須有我。”他的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如同一枚誓言,落在靜谧的房間裡。
陸霁聽後,眼中浮現一絲驚訝,随後揉了揉依舊略顯疼痛的太陽穴,笑着低語:“那咱們倆現在是?。”
林亦堯聞言,眼神頓時柔和下來,他輕輕點頭,認真道:“當然是對象,但是你要答應我,情緒不好了,第一時間找跟我說。”
陸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低聲道:“好的,操,覺得好草率。”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暖意和隐秘的期盼,彼此的呼吸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過了一會兒,陸霁突然轉移話題,半開玩笑地問道:“那咱們倆的早餐外賣,是繼續自己做,還是換個方式?”
林亦堯笑着搖頭,眼角的淚痕似乎剛剛已被那溫柔一刻沖淡,“大哥,你家冰箱裡的東西你心裡還不清楚吧?基本就隻有喝的。要不,我們打車去你家那邊看看,找找有沒有早點鋪子?我可不想天天吃外賣。”
陸霁略微哂笑,搖搖頭應道:“你這話說得,倒也有理。就去看看吧。”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昨夜那短暫而熱烈的親昵,讓他們的世界在晨光中重新煥發了溫暖的光彩。接着,他們便各自收拾起簡單的行李,互相提醒着對方,帶上手機和錢包,便一同走出房門,迎接新一天的輕松與甜蜜。
在樓道裡,陸霁走得依舊悠然,而林亦堯則時不時低頭整理亂糟糟的頭發,兩人之間無需多言,默契早已在每個眼神中傳達。外面的風依然輕拂,帶着北京清晨的涼爽,他們步履輕盈地朝着新一天的目的地出發,心中暗暗期待着接下來的簡單早餐和更多的美好時光。
穿過那條熟悉的胡同,直奔家門口那家小有名氣的早點鋪子。走在街上,他們不時遇到陸霁家的街坊,熟悉的問候、微笑與點頭使這條胡同充滿了人情味。
進入早點鋪子時,店内已經飄散着豆腐腦、油條、小籠包等傳統早點的香氣。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很快便點了一份熱騰騰的豆腐腦、一根金黃酥脆的油條和幾籠精緻的小籠包。周圍的喧鬧與鄰裡親切的寒暄,讓林亦堯暫時忘卻了内心那份若隐若現的失落。
吃着早餐,林亦堯突然開口打趣:“陸霁,馬上開學了,要不要再去一趟香港?”
陸霁擡眼看了他一會兒,淡淡問道:“去香港,幹嘛?”
林亦堯眨了眨眼,笑着說道:“去哪兒玩一趟,放松一下緊張的神經,換個環境看世界嘛。”
陸霁搖了搖頭,語氣中透露着輕松和堅定:“不去了,都快開學了。倒不如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林亦堯無奈歎道:“可是我又沒有駕照,開車隻能讓你來。”
陸霁微笑着答應,兩人便相約出發。不久後,他們的車輛緩緩駛入八寶山革命公墓附近的停車場。兩人下車後,一路漫步進入這片靜谧的公墓區。走在安靜的小徑上,落葉在微風中輕輕飄散,四周充滿一種肅穆而溫柔的氣息。
走到一塊墓碑前,陸霁突然停下腳步,目光凝重。林亦堯湊過去一看,驚訝地發現那正是陸霁母親的墓碑。
“原來你今天才讓我穿黑色衣服,是為了來看阿姨。”林亦堯輕聲道,語氣中帶着既悲傷又溫柔的情感。
他低下頭,目光溫柔而堅定,聲音低沉地說道:“媽,我被北京航空航天大學錄取了。今天來看您,一方面是想和您說說話,一方面,我帶來了我的好朋友,也是将來可能一生陪伴我的人——林亦堯。”
說完這句話,陸霁伸出手,仿佛在向那靜默的墓碑傾訴着内心的秘密和對母親深深的思念。林亦堯站在旁邊,聽到這話,心中猛然一震,随即他像是在對一位慈愛的長輩表達敬意般,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哽咽卻又真摯地回應道:“阿姨,我保證,之後不會讓陸霁受半點苦;要是做不到,您就把我收了。”
空氣頓時沉默下來,仿佛所有的聲音都被這沉重的話語吞噬。陸霁輕輕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低聲說道:“什麼‘就把你收了’!我媽可不是什麼人都要的。”他頓了頓,眼神略帶堅毅:“這些年,我一直坐在這裡和您說話,把心裡的痛和無奈都傾訴給您聽。今天我仍舊想在這裡回憶過去,也許,這樣可以讓我不至于在寂寞中徹底迷失。”
陸霁繼續講述着,那段記憶仿佛在他低沉的聲音裡緩緩流淌:“媽,你知道,家裡除了姑姑和哥哥,便再也沒有親人了。那些風雨如磐的日子,你總是默默地守護着我。每當我覺得孤獨無助的時候,我總會回到這裡,仿佛能聽見您溫柔的聲音,給予我一點勇氣。”
林亦堯聽着,心如刀絞,又如獲至寶。淚水悄然滑落,打濕了手中鮮花。他的内心交織着敬畏與疼惜,對陸霁無聲的堅守感到無限欽佩,同時也深深為那份刻骨銘心的親情所感動。
午後的時光就在這沉默與訴說中悄然流逝。陸霁從上午一直坐在墓碑前,低聲與母親傾訴着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林亦堯始終陪伴在側,時而安靜地坐着,時而蹲下,仿佛隻為在陸霁最需要的時候給他一份溫柔的陪伴。
當兩人終于離開墓前,走出這片充滿回憶的地方時,林亦堯突然擡頭,語氣中帶着輕松的調侃:“陸霁,你這是要把我帶進你的世界了嗎?今天,才穿的黑色還買了花。”
陸霁輕笑着搖頭,目光依然深沉:“是,我想把我熟悉的人和事情同我媽媽一起說。”
林亦堯聽後,心中湧上一陣複雜的情緒,眼中閃過一絲溫暖與難以言說的感動。
那一刻,兩個男人在墓前留下了各自的誓言與秘密,也在彼此心中刻下了無法抹去的溫柔痕迹。
林亦堯的手機突然響起,他低頭一看,屏幕上顯示着林母發來的消息:“今晚要不要回家吃飯?”這一消息似乎早已在他心裡激起漣漪。林亦堯随即轉身把手機遞給陸霁,兩人一同瞥了眼屏幕。
林亦堯輕輕敲擊鍵盤,回複道:“回而且 我要帶一個最重要的朋友 回去”話音剛落,他略帶調侃地擡頭望向陸霁,仿佛要從他那裡捕捉到某種回應。
陸霁聽了,眉頭輕皺,帶着一絲不耐煩和調侃:“誰要跟你回家啊,我答應了嗎?”他的語氣雖有幾分戲谑,但眼神中隐隐透出一絲好奇與不解。
林亦堯嘴角微揚,聲音溫柔而堅定:“作為吻過你的人,有責任照顧好你的味蕾,不然讓你自己回家吃外賣嗎?”說這話時,他眼中閃過一抹調皮,似乎在用那句半開玩笑的話語掩飾自己内心的秘密情感。随即,他又快速将帶朋友的消息轉發給林母。
不久,林母回複道:“誰呀?”
林亦堯淡淡回道:“見了面就知道了。”他故作輕松地敲下這簡短的回答,心中卻湧起複雜的情感——既期待着那位神秘朋友的出現,也有幾分不安,擔心這份溫柔的“占有”會給陸霁帶來意想不到的波瀾。
随後,夜幕下,他們離開了八寶山革命公墓,乘坐出租車啟程前往林家。車子在寂靜的街道上緩緩行駛,從公墓到林家開車需要一個多小時。車内,陸霁望着窗外流動的城市夜景,心情沉靜,似乎在思考着些什麼;而林亦堯則側着頭,看着陸霁側臉微露的笑意,心中滿是期待。
車内談話漸漸轉為輕松。沈予安也不時加入調侃與輕聲讨論,仿佛這漫長的車程能讓他們暫時忘卻過去的種種壓力。每一次話語,每一句玩笑,都讓彼此間的距離悄然縮短。
陸霁與林亦堯乘電梯緩緩上行,走出地下停車場,夜色已深,街燈柔和地灑在兩人的肩頭。陸霁輕輕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戲谑:“我這位不速之客,真的要空手去你家嗎?”
林亦堯搖了搖頭,笑道:“用不着你操心,再說了,你又不是第一次來。”
兩人并肩走進林家的門口,林亦堯輕按指紋,門緩緩打開。剛開門,林母便扭頭望向門口,眼中閃過欣喜和關切,當她看到陸霁也出現在門口時,臉上立刻展露出溫柔的笑容,趕緊上前迎接陸霁。
林亦堯調侃地擠出一句:“媽,有了陸霁之後,就忘記我這個兒子了呗。”
林母笑着打趣道:“哪會忘記呢?不過陸霁來咱家吃飯,而且還是你高考的師父,你這說法可欠點意思!”
陸霁悄悄地笑了一下,眼底流露出溫暖和一絲調皮,“阿姨,不用刻意準備,我已經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了。”
林母心疼地看着陸霁,忙不疊地催促道:“快,快去洗手準備吃飯吧,别讓肚子餓着。”
陸霁向林亦堯輕聲招呼:“走吧,徒兒,去洗手,吃飯飯了。”
林亦堯故作反駁地笑道:“誰是你徒兒?我可沒拜你為師呢。”
話音間,兩人便一同走向衛生間。陸霁忙碌着洗去昨夜的酒意和疲憊,而林亦堯則随意在旁邊等待。他們默契地完成後,陸霁重新換好幹淨的衣服,和林亦堯一同走出衛生間,走向寬敞的客廳。
客廳中,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家中氛圍溫馨而輕松,林母忙碌着為他們最後一道菜添置佐料,而牆角的裝飾物則悄然訴說着家庭曆史與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