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一邊開車,一邊觑着顧君酌的臉色。
紅燈。
秦羽停下車,趁機問道:“怎麼這個臉色?不順利?”
顧君酌搖搖頭:“不好說。”
“啊?”秦羽迷糊了,“什麼意思?工作簡單,人際複雜;還是工作複雜,人際簡單?”
顧君酌擡起頭:“怎麼說,我現在是副組長。”
秦羽噴了:“啥?你們老闆顔狗啊,你幹什麼了,給人迷成這樣。”
顧君酌“啧”了一聲:“瞎說什麼呢,我本來以為他認出來我是顧楓的兒子,隻是不知道我已經被趕出顧家了。後來又覺得不像,他好像有什麼事兒想借我幫我幫忙。”
後面的車狂按喇叭。
秦羽擡頭,綠燈已經亮了,松下手刹發動汽車。
秦羽奇道:“不認識還想用你,是不是想通過你跟你老師牽線。”
顧君酌曲起手指,叼着食指的指關節:“不是。”
秦羽冒出一個奇特的想法:“會不會是你親爸?”
顧君酌瞪他一眼,不想說話了。
他都不知道他親爸是誰,錢多運上哪給他找個爸去。
顧君酌沒說,他其實有點懷疑顧錦城。
上次他就插手了何博的融資,這次還會插手他實習的事嗎?
顧錦城,如果真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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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城放下文件。
高長雲站在桌子前:“顧總,錢多運沒說實話,奧康金融和江岸簽了保護協議,這次評估失敗奧康至少要拿出近兩個億的資金給江岸。收購奧康百害無利。如果評估失敗的風聲走漏出去,奧康金融的口碑就會徹底崩塌,它現在就是個燙手山芋,董事會絕對不會同意的。”
江岸集團,張家的資産,s市除顧家之外的另一個龐然大物。
顧錦城嗤笑一聲:“一群老頑固,永遠看不見遠處的好處。再說,誰說要給江岸集團兩個億?”
高長雲皺眉不解:“直接收購奧康是違約的,江岸有權起訴索要賠償。”
顧錦城輕笑一聲:“我們才有權起訴,江岸數據造假,已經構成商務欺詐。”
高長雲睜大了眼睛:“什麼?江岸為什麼要這麼做?您又是怎麼知道的?”
顧錦城向後躺下,手指按着筆筒在桌上轉了一圈:“你不需要知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拖住董事會那幫老東西。”
高長雲見說不動他,無奈地點點頭,拿起資料離開。
顧錦城打開手機,屏幕上是一張西裝革履的職業照,照片的主人很年輕,西裝并不顯得他古闆老成,相反很是利落性感。
如果顧君酌在這,就會發現這是他實習簡曆上的照片。
顧錦城盯着看了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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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來了兩天時間,顧君酌逐漸适應奧康的工作,青寫打字之後吳倩沒再給他安排單獨的風險評估工作。
而是參與組内合作項目,一邊學習,一邊幫忙。
那天之後,吳倩單獨訓了趙開一頓。
趙開還是看不慣他,但是沒再敢當着他的面擺臉色。
也算相安無事。
上午的工作結束了,辦公室的人三三兩兩離開座位,喝水的喝水,拿外賣的拿外賣。
顧君酌站起身到茶水間接水。
吳倩是個很好的老師,對顧君酌可以說是傾囊相授。
她是典型的事業型女強人,沒有結婚、沒有孩子,獨自一人在s市打拼,熬夜是家常便飯。
還不到三十三歲,就已經憑借自己全款買下了一套臨江的大平層。
兩天的相處,顧君酌跟着她學習了不少東西。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顧君酌思索下午的工作,有一處的數據不太确定,吳倩下午不在,他得自己想辦法搞定。
正思索着,手機響了一聲。
顧君酌掏出手機。
錢多運:來我辦公室一趟。
顧君酌放下水杯,走到總經理辦公室,推開門:“錢總,你找我?”
看見他進來,錢多運笑眯眯地拉開椅子:“感覺怎麼樣,還适應嗎?”
顧君酌點點頭:“挺好的,吳倩姐很厲害。”
錢多運掏出一包茶葉泡上,顧君酌站起來。
錢多運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你坐着。”
顧君酌坐了回去。
錢多運:“吳倩能力強、會來事兒,你跟着她多看、多學,沒有壞處。至于趙開,不用管他,心比天高,老覺得自己能力跟吳倩不相上下,一直把自己當管控組副組長。沒有你,其他人當了副組長,他也會找事。”
顧君酌根本沒把趙開放在心上:“我知道。”
錢多運倒了一杯茶遞給顧君酌:“下午有空嗎?”
這話問的,老闆還不能決定一個實習生的工作時間了。
顧君酌有些想笑:“有工作,不過不是很急,吳倩姐明天才要。”
錢多運:“先放放,跟我去個酒會。”
顧君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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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那年,顧君酌剛好滿十八歲。
于是趕在大學開學前考下了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