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待确實像說的那樣做了一節課卷子,但不是一套,兩套。
李昱也跟着做了兩套,他發現宋待平時練習的字真的是不拘小節,草稿紙也不像是傳說中學霸那樣工工整整,潦草的很。
宋待把卷子遞回給李昱:“我對了一下,沒什麼問題,最後兩道題,過程不一樣,結果一樣”。
“嗯”,李昱點點頭,看了看卷子,宋待細心批注自己大題的解法,“不過你這人看上去,真不像是個學霸”。
“你看上去也不像。”宋待又随便的向包裡塞了兩本書,扔到背上。
“是,我确實不是學霸,”就在宋待以為李昱是學會謙虛的時候,李昱又補充說,“我是學神”。
就知道!
兩個人又來到了,昨天晚上那條小巷,找王加浩的傘。
宋待不記得昨天自己的路線是什麼,當然他也沒有打算記住。但是李昱卻好像是輕車熟路,走在前面自如的左拐右拐。
“你記得昨天怎麼走的?”宋待問。
李昱嗤笑一聲,又向右拐進更小的巷道:“怎麼可能,誰會記住這些”。
宋待嘎的一下子停在原地,幾乎是吼出聲:“那你他媽的帶什麼路啊”。
李昱也站住腳,好笑地看着宋待:“騙你的,我記得路”。
宋待還是不相信的站在原地,李昱繼續說:“放心,真的,從小我爸就喜歡帶我在這種地方轉,然後把我扔在一個地方,然後自己回去吃飯,讓我自己找回去”。
宋待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相信這個看上去很不靠譜的人,主要他也不記得怎麼走出去。
“那你爸還真是疼你。”宋待說。
“确實,好歹是沒給我扔在地鐵站、高鐵站什麼的,不然早被别人撿走了。”李昱說。
兩個人彎彎繞繞,确實找到了昨天藏身的狹道,那把疊的整整齊齊的黑傘,也老老實實的躺在狹道地上。
“估計是昨天晚上蹭掉的。”李昱說。
宋待撿起傘,塞到書包裡,點了點頭。
“走吧”。
李昱依然走在前面,又一頓彎彎繞繞,總算是到了入口的巷口。
突然李昱停在了原地。
“怎麼了。”宋待邊問邊朝着李昱目光方向看過去。
巷子口站了幾個人,大概有四五個,領頭的人很眼熟,是他的前同桌徐帆!
李昱轉過頭問宋待:“你認識嗎?”
“認識,大概是來找你麻煩的。”宋待說。
宋待不是很了解徐帆,但是李昱來了之後,徐帆被擠出一班是事實。
“誰……”李昱還沒有問完,就感覺自己被人抓着向後跑,跟昨天晚上一樣。
宋待大喊:“還他媽站着幹什麼,跑啊!”
“追!!!”
“你不會還真想跟腦殘偶像劇一樣,一打五吧。”宋待邊跑邊說。
“哪能啊”,李昱跑着,依然不忘嘴貧,“我怎麼看都像是被打的那一個”。
這群人明顯比昨天晚上的難纏很多,窮追不舍,剛躲進狹道馬上就會被揪出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宋待推搡着讓李昱躲進水缸,等到李昱鑽進去之後,自己也進去把頂上的木闆蓋好。
說是水缸,但是裡面沒有水,缸裡的味道實在說不上好聞,潮濕發黴的味道環繞着,腳底下,身旁兩側全都是打滑的綠色苔藓。
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不大的空間裡,隻有透過木蓋灑下來的幾縷光,勉強讓對方能看見,但是還不如看不見,他們靠的很近,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糾纏在一起。
宋待真的是想不到,自己在兩天時間内,和同一個人被兩夥不同的人追,逃到同一個巷子裡。
外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兩個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去哪兒了?”一個人問。
“沒看清,估計是朝那邊跑的。”另一個人說。
“接着找”。
宋待感覺腳步聲越來越遠,終于在聽不到任何聲響之後,小心翼翼的挪開頭頂上方的木蓋。
外面确實沒人了,宋待趕忙把木蓋扔到一邊,踩上缸的邊緣跳了出來。
李昱也站起身,從缸裡邁出來,又回頭看了看那個缸,那個缸真的不像是能盛下兩個大小夥子的樣子。
李昱一腳踹向那口缸:“艹,一天被追了兩次,還真是沒誰了”。
“走吧,待會兒他們回來了,又要接着跑。”宋待說。
“可别了,我剛剛就覺得我的腿快廢了。”李昱擺了擺手,走在前面帶路。
兩人小跑着,不知道繞了多久,總算走出巷子,不敢繼續在巷口停留,趕忙離開。
“你跟着我幹什麼?”宋待回過頭,李昱跟在他身後不到一米的地方。
李昱撓了撓頭:“我就想去你那兒蹭頓飯,不想吃外賣了”。
宋待沒繼續說什麼繼續向前走,李昱蹭的竄向前,摟住宋待的肩:“不說話,算你默認啊”。
不知道宋待是不是累了,隻是在李昱的手上輕輕拍了拍,沒有直接甩掉,李昱知趣地拿掉手,跟宋待并肩走。
宋待剛打開門,過來果然就坐在門前,甩着自己的大尾巴,看着後面跟進來的李昱,象征性的叫了兩聲。
老爸中午不會回來,宋待扔了一雙拖鞋給李昱:“之前我穿的,稍微有點兒久,但是能穿”。
宋待猶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洗了”。
“沒事兒”,但李昱顯然不在乎這些細節,在宋待扔過來的瞬間就自然的穿在了腳上,“哎,你家狗叫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