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待很白,從平常露出來的地方,也完全能看出來。
說經常打球還真不是吹啊,肌肉線條還真不錯。
李昱目光灼灼,毫不避諱的大喇喇地看,“身材不錯”。
“我是不是應該謝謝誇獎”,宋待現在說話還帶着很重的鼻音。
“不用,我說的實話,不過比我的還差點兒”,李昱說。
他說着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幾厘米的距離。
宋待利落地把上衣套好,雖然空調開的不低,但是就這麼光溜溜的還是有點兒詭異的涼意。
“得了吧你,你不亞健康就不錯了”,他毫不留情地說道。
宋待穿了一件白色的衛衣,下面是一條淺色的牛仔褲,但是套上外套之後臃腫了不少。
在他即将要拉開門的時候,李昱突然拉出他。
宋待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一臉懵,剛回過頭,脖子就被一條大圍巾套住。
“帶上吧,外面冷”,李昱溫柔地把圍巾繞過宋待的脖子,輕巧地扯到前面。
宋待被現在的狀況搞得有點兒措手不及,但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李昱跟他的距離隻有兩公分,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手上的溫度,帶着洗手液淡淡的香。
他又細心整理了一下圍巾,才将距離拉開。
“這樣把臉也圍住,别再發燒了”,李昱說。
宋待再一次覺得生病的人很矯情,他覺得剛才李昱的話,溫柔的過分,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好了,走吧”,李昱笑了笑,說。
宋待點點頭。
外面确實比屋裡冷了不少,比起昨晚,現在還多了淩冽的風,不過剛好圍巾把脖子上的縫隙填平,風确實一點兒也進不去。
排練廳是表演當日的禮堂,跟上午的禮堂,不太一樣,這裡四處被鮮豔的紅色包圍着。
“待哥,白哥,你們來了”,張池看着進來的兩個人,瘋狂地招手。
宋待很想裝作不認識面前的這個傻子。
但是李昱好像不怎麼在乎,以同樣的招手回去。
不認識這倆傻逼,宋待低着頭,給自己洗腦。
“待哥,穿這麼厚啊,要不是白哥在前面,我都不敢認”,張池說。
“他不發燒了嗎”,李昱說。
張池這才恍然大明白,拍了拍自己的頭,“艹,我給忘了,對不起啊,待哥,我腦子不太行你也知道”。
“嗯”,宋待點頭,“現在什麼情況”。
“情況?”張池愣了一下。
宋待指了指後面,這家夥腦子确實不好使。
“哦哦,情況,那什麼是按報名順序來的,估計還要一會兒,前面還有兩組”,張池介紹道。
“行,我們先去後面坐會兒”,李昱說。
張池笑嘻嘻地比了個OK的手勢,說道:“行,待會兒叫你們”。
兩個人坐在禮堂後的椅子上,樓梯的高度剛好可以把前面的人越過,看到整個舞台。
“告訴王加浩我們要唱什麼了嗎”,宋待問。
宋待看着台上的人正在陶醉的朗誦将進酒,手裡拿着的道具酒壺,跟着身體動作,在空中大幅度的旋轉。
“說了,他說沒什麼問題,順兩遍譜就行”,李昱說。
兩人沒再說話,緊緊盯着台上。
“将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我們…”
兩個同時開口,回過頭對視了一眼,接着又同時開始笑。
“哈哈哈,還真是有默契啊,艹”,李昱拍着自己的腿說。
“還真是”,宋待回道。
宋待被嗆道,開始咳嗽,但還是繼續在笑,直到臉憋得通紅。
“真是魔怔了”,宋待感慨道。
李昱的臉笑得有點兒僵,喘着粗氣。
“你要說什麼”,宋待先問出口。
“我說,我們再打個賭吧”,李昱揉了揉酸痛的臉。
“什麼賭”,宋待說。
他伸了個懶腰,倚在靠背上,緩緩擡起腳,翹起二郎腿,一副看看今天你有什麼新樂子告訴我的樣子。
“賭這次名次吧”,李昱也不惱,畢竟宋待這副賤兮兮的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行啊,賭什麼”,宋待答應地爽快,比賽什麼的,除了名次之外,有點兒其他的賭注,倒也不會那麼無聊。
“我發現了一個院子,賭誰要去裡面待着吧”,李昱說。
“院子?在這兒嗎,”宋待問,“你什麼時候看見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李昱說院子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想起,之前的那座小房子。
“嗯,我吃飯的時候看見的,看上去應該是沒人,外面被栅欄圍着,裡面黑黢黢的”,李昱形容着看到的那個詭異的,本不該在那兒的院子。
“你進去過了吧”,宋待說。
“沒,今天穿的白衣服,不想進去”,李昱說的直截了當,理由也算正當,看不出來是不是撒謊。
“待哥,白哥,你們聊啥呢”,張池湊過來。
“你怎麼過來了,到我們了嗎”,宋待問。
“沒有,音響壞了,現在正在叫師傅修,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了”,張池說,“别打岔,你們剛剛聊什麼呢”。
“打了個賭,賭這次誰名次高”,李昱說。
“哦”,張池點了點頭,眼睛轉了轉,“那我覺得肯定是我待哥啊,你多少有點兒不自量力了”。
宋待樂了,李昱卻急赤白臉地說,“怎麼就肯定是你待哥了,我再怎麼說作文寫的也不賴吧,人送外号作文王霸,還被你瞧不起了”。
“哎哎哎,白哥,息怒息怒”,張池安撫地拍了拍李昱,“我承認你寫的不錯,胖子也說過你寫的好,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一言難盡的字了,就那字,怎麼說呢,開處方肯定夠用”。
“你他媽的…”李昱氣急敗壞地給了張池一拳。
宋待笑的前仰後合,座椅靠背的海綿硬生生被壓下去兩厘米。
王加浩和吳塵也無聊湊過來。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吳塵笑着問。
“我們在讨論這次兩個人誰名次更高一些”,張池揉了揉,被打的肚子,“艹,李昱,你還真打啊”。
李昱又給了兩下,“我他媽不真打,還跟你按摩啊”。
“哎,别别,我錯了我錯了”,張池抱着傷痕累累的小肚子求饒。
“我挺白哥,雖然字不行,但是文章确實不錯”,王加浩說。
“呵呵,我可謝謝你啊”,李昱翻了個白眼,“要誇就誇,幹嘛非要提我的字,它又沒礙着你說話”。
“那我也不能睜着眼說瞎話吧”,王加浩說。
聽到王加浩的話,宋待笑得更起勁了。
李昱咬着牙說,“笑,笑,要不是你生病,今天還真想把你關在外邊”。
宋待努力地抿住嘴,“不笑了,不笑了,哈哈哈”。
“你說話之前,能不能稍微的控制一下”,李昱無奈地說,“至少讓人信一下吧”
“哎,塵哥,你怎麼說”,張池問。
吳塵思忱了片刻,“我覺得是宋待”。
“你剛剛思考的那段戲不錯”,張池笑得放肆,無情地拆穿吳塵最後的僞裝。
李昱倒是沒什麼情緒波動,隻要不說他的字就行。
“現在雙人賭注升級了,我跟三兒一起,剩下你們仨一起,看結果”,李昱大手一揮決定道。
“行,行”,張池毫不猶豫地答應,順便也替吳塵和王加浩答應了,“賭注什麼”。
“去一個破院子探險”,宋待總算從椅子上坐好,看了看李昱。
“院子?”王加浩不解地問,“這地方還有什麼值得探索的院子嘛”。
“嗯,我今天看到的,圍的挺嚴實,不知道幹什麼的”,李昱說。
“行呗,隻要不太無聊就行”,王加浩說。
“你到時候别哭出來就行”,張池做了個鬼臉。
“切,誰輸誰赢還不一定呢”,王加浩說。
宋待和李昱相視一笑,搞得好像他們能決定一樣。
宋待長舒一口氣,還好這幾個人過來轉移了注意力,剛剛自己想要說什麼,也不太知道。
可能真的發燒,燒的腦袋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