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峥：“你考試不及格有什麼好買的，之前答應給你買的前提是你考八十分。”桌上四十九分的試卷鮮紅刺目，“你連六十分都沒有。”

“你們就是偏心哥哥！他想要什麼你們都給他買。”

“你哥哥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這是他努力學習應得的，你呢？考試及格過幾次？”

安宇峥正在教訓小兒子，喬珊看安慕進來，招呼道：“木木要不要再吃一點，今天燒了清蒸魚。”

安硯書反駁，“每次他回來桌上都是他愛吃的菜，還說你們不偏心！”

喬珊為難地蹙起眉頭，安宇峥淡淡叫了他一聲，“硯書。”

安研書大叫：“啊————！”

真吵。

在外面吃過了，安慕本就不太有食欲，“我不餓。”

喬珊瞧着他，擔憂喊道：“木木，再吃一點呀。”

喬珊心眼裡隻有安慕，安硯書委屈道：“媽，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在安慕記憶裡，安研書天天都要鬧，安慕都懶得理他，徑直掠過他上樓了。

“安硯書，你哥走了現在你滿意了。”安宇峥眉頭緊鎖，“他一個星期才回家幾天，你到底再鬧些什麼！”

安硯書怒視安宇峥，“我讨厭你！”他把筷子一扔，“噔噔噔”跑上樓，大喊道：“你們都向着他！”

安硯書脾氣來得快走的也快，他追上安慕，堵在他房間門口，叫到：“哥。”

安慕低頭看他，“什麼事？”

安硯書比他長得更像喬珊，臉蛋小巧，五官精緻，平常疏于鍛煉，身上沒有一點肌肉，細胳膊細腿像條靈缇犬。

“哥，你們高中部是不是進了全國青少年籃球錦标賽，你帶我去吧。”安硯書比他矮了一個頭，骨架也比他小，仰起臉巴眨着眼睛看他，像個女孩。還不如是個女孩呢，起碼安慕對小女孩的耐心多一些。

“沒空。”安慕冷淡的垂下眼，掃了一眼他纖細的胳膊，“你打得動籃球？”

“矮子。”

安硯書氣的跳腳，“我才十三歲，還有的長呢！”

肌肉可以練，天生的骨架可以變大嗎？安慕不相信，敷衍道：“哦。”

安研書咬牙切齒，怪不得他哥一個朋友都沒有，就沖他這張嘴，在外面不被人打就不錯了。

不過安慕對于安硯書的羞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有次安硯書考試考了三十七分，安慕建議喬珊帶他去測個IQ，就差指明了說安硯書是智障了。安硯書暴跳如雷，自認為沒受過如此大的侮辱。他偷偷溜進安慕的房間，趁着安慕熟睡的時候胡亂剪他的頭發，第二天安慕頂着狗啃的發型出現在客廳，喬珊樂不可支，安宇峥忍俊不禁。叫了發型師到家裡面，剃了個寸頭。

走廊的燈光映照着安慕瓷白的臉，安硯書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火氣忽然消了，但他還是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哥，求你了，你們班那個沈遂意打球是不是很厲害，聽說拿過全國冠軍呢，我想看他打球。”

他知道沈遂意每天放學都會去參加社團訓練，他之前是全國冠軍嗎？都沒聽他提起過。

安硯書拉着他的手撒嬌，“哥——”

安慕回過神，“你想看沈遂意的那場比賽，什麼時候？”

“後天下午。”

安慕摸了摸口袋裡兩張票。

他心想，他可不是為了看沈遂意去的，是安硯書想去。他道：“我後天來初中部接你。”

這是答應了，安硯書高興地跳起來，“哥你最好了！”

“還有球衣，我想要有文班亞馬簽名的球衣，你給我買吧，哥哥。”

安慕懶得和他掰扯，扔給了他一張卡，“密碼是你的生日。”

安研書驚喜地撲上去抱他，嘴巴撅起濕漉漉的吻蓋在他臉上，“我愛你哥哥。”

爸爸不給他買沒關系，他還有哥哥。

臉上黏膩的觸感像蝸牛，安慕推開他的臉，“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