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硯書!”
不知道走了多少個拐角,安慕看見了安硯書的影子。
安硯書的身影幾乎被一個黑影擋住,他正在手舞足蹈地說些什麼,看樣子是完全把他這個哥哥忘到了九霄雲外。
聽見他的聲音,安硯書喊道:“哥——”看安慕怒火中燒的樣子,安硯書原本高昂的語調弱了下去。
安慕走到他身邊,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跳動,冷冽的紫色瞳仁被一圈深紫的虹膜緊緊環繞,顔色濃郁得近乎發黑,怒火随時可能噴薄而出,“你跑那麼遠做什麼。”
“哥他說可以帶我去看文班亞馬。”
黑人見他的模樣眼裡閃過一絲驚豔。
“文班亞馬在今天比賽的邀請函上嗎?”
安硯書弱弱道:“沒有。”
“那你還去!?他萬一是個騙子呢。”
不用萬一了,安慕看他就像個騙子。
黑人直勾勾地盯着安慕,牙齒被煙熏的發黃,“Hello?”
安慕眼神冰冷:“Get out。”
安慕身高一八八,穿鞋一米九,足以俯視大多數人,此刻憤怒在他的眼眸深處熊熊燃燒,更顯的他的瞳孔璀璨耀眼,黑人竟在他厭嫌的眼神下竟然支起了帳篷。
安慕抱起安硯書,托着他的後腦勺沒讓他看見辣眼睛的一幕。安硯書看不見黑人,望着空蕩蕩的走廊疑惑道:“哥?”
“Get out! Don't push me to hit you.”
黑人看他鼓起的小臂肌肉線條,抱起安硯書像抱一個娃娃,讪讪地又說了幾句,腦袋耷拉着走了。
安慕抱着安硯書回看台。弟弟窩在他懷裡,失而複得的慶幸壓過了安硯書調皮走丢的怒火。
安硯書記事以來就沒有人這樣抱過他了,像是在抱小孩。他紅着臉不好意思地想下來,“哥,我自己走。”
安慕把他放下,緊緊牽着他的手,“不要再亂跑了。”
安硯書乖乖點頭,同時心裡松了口氣,要是安宇峥肯定不會這樣放過他,哥哥對他最好了。
“知道了哥哥。”
乖了三秒,他又要作妖了,“哥,我們去那邊看看呗,好像是休息室。”
“休息室有什麼好看的。”
“我還沒看過呢,哥——”安硯書威脅道,“你不陪我我就一個人去。”
安慕還是被他拉過去了。
更衣室的門罅開一條縫,安硯書悄悄從門縫裡看裡面。有的球員坐在椅子上,有的在熱身,逐漸提升心率,隊長叉腰站在隊員們中間交流戰術。還有一個站在鏡子前,像是在念咒語。
細碎的聲響傳到門外,是沈遂意的聲音。
沈遂意站在鏡子前,雙手撐在洗手台上,盯着鏡子裡的自己,給自己加油打氣。
“我會赢,我會赢,我會赢……”念了幾十遍,碎碎念念的聲音越來越堅定,沈遂意雙手握拳,語氣振奮有力,“我會赢!鸢尾必勝!”
隊友捂着耳朵抱怨:“啊,吵死了,遂意,你每次參賽前都要念一通嗎?念經一樣。”
“哎,這是我的必勝咒語,很有用的,隊長你要不要也念幾句。”
安硯書悄悄退出去,帶上了門,微弱的光溢出門縫。走廊上,安慕倚靠着牆壁,眼裡不自覺地溢出笑意。
安硯書滿足了好奇心,牽着安慕的手道:“哥哥,我們走吧。”
體育館内,燈光明亮,照得地闆反射出微微的光澤。觀衆席上人聲鼎沸,歡呼聲與呐喊聲交織,一股無形的熱浪在空氣中翻騰。
兩隊球員分别站在中線兩側,啟德國際的隊服深紅如火,鸢尾私立的隊服湛藍如海。兩方的目光緊緊盯着裁判手中的籃球。
裁判站在中線,手中托着橙色的籃球,微微彎腰,目光掃視着雙方球員。緊張的氛圍中,突然,裁判吹響了哨聲,尖銳的聲音劃破空氣,籃球被高高抛起。
兩名中鋒同時躍起,手臂伸展,肌肉緊繃,仿佛兩隻猛獸争奪獵物。他們的指尖幾乎同時觸碰到球,空氣中傳來一聲輕微的摩擦聲。
籃球被拍向一側,比賽正式開始!
場上的球員瞬間動了起來,腳步聲、呼喊聲、球鞋與地闆的摩擦聲交織在一起,節奏快得讓人心跳加速。觀衆席上的呐喊聲也随之爆發——
“啟德啟德,啟德崇禮,健體尚美!”
深藍色的浪潮不甘示弱,“智啟未來,鸢韻流芳!”
來看比賽的鸢尾學子比啟德的少,深藍色的加油呐喊聲比啟德弱不少。
安慕一眼就看見了沈遂意。
沈遂意穿着7号球衣。深藍色的隊服襯的他皮膚很白,打球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眼神專注而熾熱,周圍喧嚣的呐喊聲都被他隔絕在外。
啟德的目标明顯就是沈遂意,一開始他們就派了三個人攔他。
身形高大的對手猛地朝沈遂意撲來,妄圖阻擋他的運球進攻。沈遂意一個假動作虛晃,趁對手重心偏移的瞬間,他躍起淩駕于對手之上,肌肉緊繃的手臂高高揚起,向着籃筐迅猛沖去。
“砰!”一聲巨響,籃球被他狠狠地砸進籃筐,整個籃架都為之震顫。沈遂意順勢挂在籃筐上,手臂青筋暴起,胸膛劇烈起伏,汗水從他的下巴滴落,深藍色的球服随着他的動作飄動,勾勒出他線條緊實的肌肉輪廓。
落地後,他直起身子,嘴角微微勾起,看台上的女生此起彼伏地尖叫,她們舉着鸢尾的橫幅在空中用力揮舞。
“沈遂意,加油!沈遂意,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