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這是鐵了心要把姜家拉下馬,小子在那邊胡鬧,安宇峥也不管管他,寵孩子也沒那麼寵的!”
“老柯,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我他媽供着看!你難不成還沒收到消息,那小子在國外反壟斷法的官司打赢了!——怪不得有閑心在國内搞這一出。”
安慕旗下的SP公司掌握着國外最大的流媒體平台,在短視頻領域幾乎處于壟斷地位,嚴重影響歐美本土同類企業的生存與發展。聯邦貿易委員會依據反壟斷法提起訴訟。
經過數月多輪艱難談判,雙方最終達成協議。
就在昨天,委員會撤回反壟斷訴訟。
那麼多人沒做成的事情,居然讓一個年輕人做到了。他們一把年紀,被一個半大小子折騰地熱血沸騰。老友手心冒汗,倒吸一口冷氣,“老柯,你可不要唬我,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沒跟你開玩笑。”老柯沉思,“那小子在國外的勢力不簡單呐。”
秦市的姜家分支受到肅清,出乎意料的,首都的姜家居然不聞不問,一副放任安慕的架勢。安慕并沒有隐瞞矛盾的源頭,有心者一查就查出了端倪。
“現在誰不知道,安慕為了一個男人鬧的天翻地覆,姜家快被他翻了個底朝天了!”
媒體曝光姜家諸多醜聞,成敗已成定局,被警察抓走那天,姜丞棣神情瘋癫,“安慕,你不知道吧,我叫人打斷沈遂意手的那個晚上,雨下的特别大,他頭上一直在流血哈哈哈哈哈哈,整個人躺在水坑裡像條狗一樣,手都是歪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誰讓他不識好歹,誰讓他一定要護着那個婊子!賤人,你們都是賤人,你以為你比我好到哪去嗎?我等着你摔下來那一天!”
他現在所有的生意都被安慕攪黃了,媽的,打的時候也沒說他和安慕有那層關系啊!
魚死網破的戲碼姜丞棣不是沒有見過。可總得事出有因吧,為了一個男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各方沉默之下,姜家的産業被蠶食殆盡。安慕以一己之力幹掉了一個派系,這樣的豐功偉績史無前例,家裡的長輩警告他們對于安慕和他的對象尊重一點。
“最近低調點,不要去觸那一位的黴頭。”
安慕這些天一直待在沈遂意的小超市裡,連帶着買東西的年輕人都變多了。
沈遂意無奈道:“你一個大老闆,不忙嗎?”
安慕穿着燕麥色毛衣,抱着貓窩在沈遂意收銀台的沙發裡,“我閑的每天都在睡覺。”
他看沈遂意扛着箱子換貨的背影。超市裡開了空調,沈遂意隻穿着一件黑色短袖,手臂線條利落,側臉漂亮俊美,陽光透過簾子照在他長長的睫毛上,透着一股暖意。
他想起助理查出的沈遂意的飛行記錄,他們剛剛分開的兩年,沈遂意每個星期都會落地他所在的城市。自從被姜丞棣欺負,做了手術之後,沈遂意就不再來找他了。
“我剛剛出國那兩年,你是不是來找過我?”
沈遂意照常整理着貨架,這些年他的笑容越發爐火純青,幾乎像面具一樣焊在臉上。
“我不太記得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沈遂意避而不答,安慕又換了一個問題,“你後不後悔和我分開?”
安慕想,他知道沈遂意是被逼的,他是迫于無奈,隻要沈遂意說後悔,他就大發慈悲地原諒他,既往不咎之前所有的事情。
對于他的這個問題,沈遂意卻回答的很堅定,“不後悔。安慕,你值得擁有更好的,我現在手也殘廢了,沒有成為别人期待的籃球明星,大學沒畢業隻有高中文憑,以前的朋友也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安慕,我什麼都不剩了,以前我配不上你,現在更是。”
“愛情不是配對,你不用活在别人的期待裡,沒有拿到文憑也不是你的問題,是有人欺負你導緻的。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沈遂意,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安慕想,沈遂意不答應和他在一起,又這樣和他厮混,真是渣男。
沈遂意嘴唇微微開合,安慕卻瞥過臉拒絕溝通,“等你想好了再說。你今天說的我一句話都不愛聽。”
每當他和沈遂意談論這種話題,引來的總是一陣沉默。
桌上的清茶冒着熱氣,茶葉在水中沉沉浮浮,薄毛毯吸飽了陽光的溫度,暖烘烘地催人瞌睡。
安慕昨天遠程辦公,睡的很晚,沈遂意早起動靜很小,但是懷裡的人一空,安慕還是醒了。太陽一曬困意上來,安慕道:“我上樓睡一會。”
“等等。”沈遂意叫住他,“吃了午飯再上去,你中午想吃什麼,我去買。”
安慕早上就沒胃口,動了幾筷子就放下來,再不吃午飯,餓壞了怎麼辦。
安慕抱着貓轉身,“你平時吃什麼?”
“大魚大肉,四菜一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