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峯如他所言,很快帶着熱水返回,途中還順道給兩位女士各買了瓶溫牛奶。
倒不是他小氣不願意将包裡的熱可可分享給别人,隻是包裡的吃食都是給陸霖諾準備的。
現在行程時間太難确定,陸霖諾的胃又吃不了雜七雜八東西。
闫峯更不可能在車站随意買各種充滿添加劑的面包零食給陸霖諾吃。
當然,這也是他拒絕小晴兩人分享零食的原因。
小晴兩人這次沒有再推搡拒絕,直接大大方方地接受,一邊喝着溫牛奶,一遍湊在一起偷偷觀察旁邊這對亮眼的夫妻。
男人回來後還是維持着半蹲的姿勢跟自己老婆溫柔的說着話,仿佛在半跪着深情地求婚,新娘沉浸在甜蜜的愛裡微微點了點頭,男人将戒指。
哦不,将背包裡的三角飯團緊貼着滾燙的玻璃杯,确保飯團溫熱後,小心的按着新娘脖子上的厚圍巾,将飯團送到對方嘴巴邊。
新娘小小的張嘴咬了一口。
啊啊啊啊啊!!!!她好漂亮!!!!
小晴瘋狂的在敲擊着手機鍵盤,無數的感歎号替她在心裡竭力呐喊。
而旁邊的許微恨不得拽着自己的辮子搖旗助威,真的好漂亮,這是她們見過比明星都好看的女生。
來自滿級追星女孩的真實呐喊。
陸霖諾聽不到旁邊兩個手機的嘶吼,一口熱可可,一口小飯團,距離他早餐時間也才過了不到兩小時,他真的吃不下太多。
“老公。”陸霖諾聲音小的不湊近根本聽不到。
“怎麼了?寶寶。”
“我不想吃了。”
闫峯笑了笑,給對方擦了擦嘴巴,一直懸着的心稍微降了降。
願意開口說話就行,不吃就不吃。
闫峯直接将陸霖諾吃剩的飯團一口塞進嘴裡。
那個被陸霖諾反反複複吃了十幾口還剩大半個的米飯團子就這樣一次性消失在闫峯嘴裡。
陸霖諾抿着唇跟着笑了笑,擡起毛茸茸的手套,戳了戳自己老公正在咀嚼的臉頰。
“還疼不疼?” 闫峯抓住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趁着陸霖諾情緒尚好抓緊問道。
疼的很!
陸霖諾不笑了,他坐着隻比站着好受了一點點,腰很酸,沒有支撐。
他彎腰很累,靠着也很累,挺直腰闆反倒好一些。
要是沒有把藥全部搞壞,他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歸根結底責任在自己,但陸霖諾還是眨了眨眼睛,輕而易舉的擠出兩滴眼淚,擡腳輕輕踢了面前的男人一腳。
這一腳踢在闫峯腿上不痛不癢,但陸霖諾的眼淚可把闫峯心疼壞了,也顧不上潔癖不潔癖,膝蓋直接跪在地上,一手環抱住陸霖諾的腰,輕輕揉捏着,給對方手動做着支撐。
“不哭了,寶寶往後靠一會兒,靠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越安慰陸霖諾越難受,他控制不住的想哭。
大概是因為自己這麼多年每次和闫峯做完都是舒舒服服的,被對方摟着親着慢慢恢複精力,而不是現在這樣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還不能被闫峯抱着。
周圍人來人往的聲音吵鬧,環境很差,氣味很難聞。
陸霖諾覺得自己應該是被闫峯養的太嬌氣了,所以眼淚總是跟随着闫峯的心疼,替對方流出來。
做了這麼久的心理治療師助理,陸霖諾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糟糕的情緒還有一種可能。
可能因為突然斷藥後的戒斷反應,導緻他渾身無力,想睡覺,想哭。
說不上身體哪裡不舒服,但就是沒有一處讓他覺得舒服。
“大哥哥,你要不起來坐在旁邊,我和小晴換着坐,我坐久了,打算站一站活動身體,一會兒站累了話也可以坐行李箱上。”
許微說完就立刻放倒自己的行李箱,毫不猶豫的一屁股坐了上去。
小晴也慌忙地抱着兩人零零散散的東西,往旁邊挪了挪,給闫峯預留出更大的空位。
闫峯沒有推辭,道了句謝謝,起身坐過去,立刻将陸霖諾抱在懷裡,低頭安撫着。
方恒已經回複消息了,目前陸霖諾的情緒反應也在對方的預料中。
陸霖諾當初病的太嚴重了,甚至還是林諾的時候已經轉成精神分裂了。
但好在這類疾病的醫治需要藥物幹預和心理幹預。
這兩種幹預像是跷跷闆,醫生一般希望家屬能做到讓跷闆保持平衡,當然,最好是心理幹預能一直處于優勢。
而陸霖諾一直以來都是在闫峯和家人的耐心陪伴下迅速好起來的。
他的心理幹預無疑是大于藥物幹預的,所以戒斷反應不會惡劣到嘔吐或着狂躁,亦或者産生自殺念頭。
闫峯比任何藥都管用,陸霖諾靠在自己熟悉的懷裡後,情緒很快就平穩下來,眯着眼睛舒服的昏昏欲睡。
陸霖諾的好轉也打消了闫峯想要重回酒店讓人好好休息的念頭,還是得趕緊回京都,時間耽誤不起。
等車的途中小晴又跟旁邊的大哥哥聊了會兒,她明顯能感覺到對方在老婆不哭了之後變得好說話,甚至在她問了對方座位位置時,大哥哥也直接将兜裡的車票拿給她看。
小晴和許微都很遺憾,人家是軟卧,她們是硬座,中間隔了十萬八千裡。
原本考慮到要坐十幾個小時太累了,她們想買硬卧,但是沒有搶到,軟卧又太貴,錢不夠,隻能鐵着屁股坐回京都。
大學生最不缺的就是抗造的忍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