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家裡有點勢力,别說是給人下葯,就算他當初開車撞了人肇事逃逸,也一分錢都沒賠,這個社會可遠遠沒有看起來的那般公平公正。
“我可不想承你太多人情,我一沒錢二沒色,還不起。”
“你是沒錢,可後面那個,你相當有。”
張琪舌尖舔過嘴唇,要是方忱都沒色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都是些醜八怪了。
“就是就是,方忱你不知道你長多帥,隻要你點頭,你老婆老公都能排一個加強連。”
别的一個朋友插話,好幾道目光都聚焦到方忱臉上,其中有人喝多了點,平時還會收斂點,這會在酒吧包廂裡,一點都不控制,眼神垂涎得,似乎下一刻就要撲到方忱的身上了。
這些人,不說都是财狼虎豹,但好人基本算不上,方忱跟他們玩,其實跟與虎謀皮沒什麼區别。
隻不過最後沒等到這裡的誰對他下手,陳淩的戀人先動手了。
而最後的結果,方忱知道,到時候他最引以為傲的東西會失去。
他會被毀容,一張臉都會被毀了,從一個有漂亮皮囊的人,變得誰見了他都躲着走。
雖然是後話,不過想想那種結局,偶爾方忱還是想要去避免。
隻不過,想是一回事,該走的炮灰劇情他不會不做,因為他已經實驗過了。
就在過去的一周時間,其中他有幾次沒有按照劇情的提示來走,比如他沒有去跟蹤陳淩,就就一兩天,他的記憶都在瞬間出現模糊和混亂。
後來他主動去跟了,記憶才慢慢穩定下來。
所以他非常清楚,但凡他不老實走劇情,而要試圖去改變自己未來的命運,等待他的隻有一個結局,他會失去自我失去過往的記憶,從而真的變成這個小說世界的人。
那樣的結局,方忱怎麼都不願意經曆。
所以該他做的事,他都會去做,但他也逐漸學會換一種方式,隻要結果不變,過程裡有點出入,并不會有事。
比如脫陳淩的衣服拍倮照這事,方忱手機裡甚至已經有倮照了,他在電腦上用ai合成的。
所以這段劇情,表面會走,具體的,他就不去真的脫光人衣服了。
方忱拿出一支煙點燃,他不吸到肺裡,在嘴裡過一下,全部又吐出來,煙霧朦胧中,他眉眼似乎深情又多情,旖'旎動人,有人拿手機在拍他,方忱懶得轉頭去阻止,都是些有色心沒色膽的人,根本沒必要搭理他們。
肩膀上沉了沉,張琪擡起胳膊壓在了方忱的肩膀上。
張琪嘴裡也叼着一支煙,他略微擡下巴,方忱理解他的意思,給他點燃了煙。
“方忱,你知道在外面給人點煙意味着什麼嗎?”
張琪明知故問。
“不知道,你教教我。”
方忱目光澄然,明明和張琪靠得很近,張琪怎麼覺得自己的身影進不了方忱的眼底。
方忱家境一般,每個月生活費就兩三千,根本不夠用的,但就是這樣的他,骨子裡似乎有種不同于常人的清高傲慢,哪怕他平時會裝,張琪不認為自己的感覺會錯誤。
方忱一面跟他們玩,一面又看不起他們。
偶爾張琪會冒出惡毒的念頭,反正類似的事他不是沒幹過,他可以給陳淩下葯,自然也可以給方忱下葯,到時候如果找一群人來玩方忱,不知道後面他還能不能這樣傲慢。
自然,這樣的想法轉瞬即逝,張琪想他還是喜歡方忱這個朋友的,玩物是玩物,玩過了就扔,對于方忱,他目前還不想扔。
張琪抽了一口煙,煙霧吐出來,朝着方忱的臉吐,這是侮'辱的行為了,方忱沒躲,但眼瞳縮了縮。
張琪哈哈哈大笑起來。
“差點覺得你會揮拳頭揍我了。”
“方忱,你不會吧?”
張琪眯着眼笑,周身透露出一股壓迫力來。
方忱擡手揮開煙霧,他忽然一把摁滅了煙頭,站起身,方忱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張琪,張琪仰頭看他。
“今天太累了,我回去睡了,你們……繼續玩。”
方忱說完就要走。
“哎,你不管他啊?不怕我們把他給吃了?”
“吃?随便,跟我無關。”
要是張琪他們真能對陳淩動手還更好,這樣他們也會被主角攻給盯上,落得跟他差不多的結局。
但明顯的,張琪他們是比他還炮灰的角色,他會對陳淩有興趣,也是因為他。
他不在了,陳淩反而更安全。
方忱轉腳就走,走出包廂後,走廊很長,方忱左右看了看,來的時候太匆忙,進包廂就睡,導緻他這會居然不知道該走哪邊出去。
也不好回去問張琪他們,方忱打算自己找,走錯了再回頭就是。
于是方忱往右手邊走,走到走廊末尾,那裡是個拐彎,在另外一邊,似乎有一個出口,應該就是那裡了。
方忱徑直走過去,走廊裡彌漫着熏香的氣息,倒挺好聞的,原本一切正常,但走着走着,方忱身體産生點異樣。
那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感受,似乎有什麼渴求從心底深處在往外面滋生。
他的手指一點點發麻發癢,他喉嚨發緊,心底有個空洞在形成,急需什麼東西來瘋狂填滿。
似乎是一種瘾症,不是煙瘾,更不是酒瘾,是另外一種,方忱理解不了的瘾症。
他走了兩步停了下來,擡手抓着旁邊的牆壁,手指用力彎曲到,指骨都隐隐有點疼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也沉了點,方忱低垂着頭,額頭的碎發落下來,擋住了他的眼,他眸光閃爍,下意識在想是不是他剛才喝的酒裡,被下了什麼東西。
比如張琪給他下了葯。
但哪怕沒有過被下葯的經曆,方忱也有直覺,不是藥物的關系。
那種瘾症不是身體的,更多的是一種心理和精神。
方忱緩了兩口氣,等瘾症稍微緩解後,他再次擡腳,視線都有些模糊了,他猛地甩了甩頭,朝着視線裡看到的出口走過去。
這一過去,他都沒看清楚裡面是什麼情況,擡腳就進去,這一進,剛好屋裡的人在往外走,而且還不隻是一個人。
是一群人,十多個 ,方忱就在毫無預料的情況下,和為首的走在中間的男人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