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月見霧是因為撞到了他所以……疼哭了?
從來沒接觸過這種過分脆弱的男生的牛島若利陷入沉默,他現在要做什麼?要安慰月見霧嗎?還是應該……
“抱歉,剛才我沒注意到你。”牛島若利聲音低沉,“是我撞到你了。”
“不,是我沒看路……”月見霧把枕頭旁邊手機撿起來,努力讓自己不要再落淚了,“我就是……淚腺比較發達,其實沒有很痛也沒有準備哭的,抱歉。”
牛島若利沉默了片刻說,“那走吧。”
月見霧又擦了下臉,揉了下鼻尖,這才跟上牛島若利,“謝謝牛島同學。”
牛島若利隻淡淡地嗯了聲。
堪稱冷淡的态度卻讓月見霧感到心安,牛島若利這樣的性子不會把他哭的事放在心上,不用擔心被其他人知道了,所以就算被知道自己是個愛哭鬼也沒事。
進了場館,月見霧朝牛島若利道了謝才回到稻荷崎那邊,他琢磨着牛島若利幫了他他要怎麼感謝比較好……
難道又做小排球挂件嗎?所有人都送小排球挂件會不會有點像批發的……可除了小排球挂件,他也想不到别的了。
反正這些人腦子裡也隻有排球,不如就送小排球挂件好了……牛島若利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用挂件這種東西的人。
“若利。”天童覺好奇問,“你看稻荷崎那邊做什麼?”
牛島若利的視線從月見霧那邊收回來,“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奇怪?”
“嗯。”牛島若利沒有過多解釋,“熱身吧。”
……
下午的比賽依舊緊張而熱烈,做魚躍最多的隊伍依舊是烏野。
月見霧在空隙的時候看了一眼手機,才發現及川徹又給他發了消息,問他中午是不是和牛島一起來的。
月見霧覺得奇怪,明明就是場館裡,及川徹怎麼——忽地,那個吻跳進月見霧的心頭,他的臉又不受控制地發熱。
他先翻看了一下之前未查看的郵件,是母親發的。
「親愛的,這個月的錢已經彙到賬戶上了,合宿結束之後要來阿根廷先體驗一下生活嗎?」
他先謝謝了母親給的費用,然後斟酌着回拒了母親的邀請。
及川徹的消息又發過來。
「看見我發的消息了為什麼不回我?牛若這家夥難道比我對你重要嗎?」
月見霧:“……”
他戳着手機回:「迷路了,牛島幫了我。」
月見霧發送信息後擡頭看了一眼及川徹,及川徹更多時間是自由訓練和觀察其他選手……他一個人來的,應該不會在東京待太久。
不過其他學校的人也很樂意和及川徹交談,似乎發現這位從未打進過春高的二傳很強。
這讓月見霧也為及川徹感到高興。
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及川徹沖他笑了一下又低下頭打字。
沒多久,手機振動了起來。
「中午親你的事,你有放在心上嗎?」
月見霧:“……”
及川徹這話說得好讓人誤會啊,明明就是意外碰上了,為什麼這些字合起來好像變成了故意親的一樣?
他按下手機,沒忍住又去看及川徹,對方站在角落裡,笑盈盈地看着他。
月見霧面無表情地想,果然,及川徹就是故意在戲弄他。
“學長。”宮侑幽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和及川徹在眉目傳情嗎?”
月見霧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他轉過頭去,及時往後仰了下頭,不可思議地問,“你說什麼?”
“隔着人群遙遙相望,學長現在肯定很想去及川學長的身邊吧。”宮侑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身為你的學弟,我連問你的資格都沒有。”
月見霧擡手摸了摸宮侑的額頭,“的确很熱,發燒了嗎?”
“我沒生病。”宮侑龇牙。
月見霧壓低了聲音,“中國有一個詞叫諱疾忌醫,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學長對中國話都有所了解,果然是學長呢。”
“讓你有病就去治。”月見霧冷着臉翻譯。
“學長是在關心我嗎?”宮侑手臂一伸,哥倆好的姿勢把月見霧攏在臂彎裡,笑眯眯地,“好高興,我也想要關心關心學長。”
月見霧有些無奈,“阿侑你别這樣摟着我……”
剛才分明很熱,但是被宮侑這麼一摟月見霧莫名覺得有幾分寒意從脊背上升起。
總覺得……有人在看他。
“阿侑。”角名倫太郎說,“好多人看你們呢,大概也是覺得你和學長關系好吧。”
明明男生關系好摟肩也沒什麼,可是角名倫太郎這麼一說,月見霧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他推了推宮侑,“熱,阿侑先松開我。”
“我好累啊。”宮侑笑眯眯地收緊了手臂,幾乎把月見霧摟在懷裡,他貼上月見霧的臉頰,關西腔拖長如同撒嬌似的,“學長讓我靠靠嘛。”
宮侑的撒嬌被月見霧面無表情地推了回去,“都說了很熱的。”
宮侑:“……學長好無情。”
月見霧沒搭理他,“别鬧,馬上就要休息了,你還是留點力氣去吃飯吧。”
宮侑:“……”
算了,反正隻要學長别再關注及川徹就好了,他和學長,還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