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很怕,kiri醬你一直不是多堅強的人呢。”
“你在嘲笑我嗎?”月見霧眼底帶着點惱怒,“不準笑我。”
“我沒有笑你。”及川徹定定地看着月見霧,“我是……很心疼你。”
看着及川徹那雙過分認真的眼,月見霧驟然想起那個本不應該記得的吻,他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半晌才微不可聞着,“有什麼好心疼的,我挺好的。”
“但是kiri醬并不開心對嗎?”及川徹說,“現在笑得更多了呢。”
“你也說了我笑的更多了,那又怎麼會不開心呢?”月見霧問。
及川徹看着月見霧那雙過分憂郁的紫羅蘭瞳,忽然隔着桌子微微俯身靠近月見霧。
月見霧擡起眼,帶着些許的疑惑,“及川?”
“我曾經問你想要做什麼,你沒有回答我。”及川徹看着月見霧近在咫尺的眼,眸光一點點地暗下來,“現在這些,是你喜歡的嗎?”
“……”月見霧呼吸都慢了半拍,“隻是一份工作而已。”
更何況這份工作讓他度過了最為艱難的那段時間,就算是父親已經醒來,他也已經做了這份工作了。
見月見霧這樣的反應,及川徹重新坐下去,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去你拍戲的地方找過你,不過很不巧,我到的前一個小時,你們離開了。”
月見霧咬着吸管,睫毛顫了顫。
“自那以後,我開始收集你的海報明信片,看你演的電影。”及川徹說到這裡輕笑一聲,“你的出道片拍得很好,可我不喜歡。”
月見霧愣了一下,出道片,他演的是一個戲份不多,堕落在紙醉金迷之中的男同性戀,死的很早。
“你看起來像是要碎了。”及川徹的手指輕輕地撫上月見霧的眼睫,“kiri醬,那個時候,你遭遇了什麼呢?那些也不是演的吧?”
月見霧張了張嘴,别過臉笑了下,“嗯,不是演的。”他已經可以把那個時候的放松地說出來了。
及川徹的目光停留在月見霧的臉上,從他們見面以來,月見霧笑了兩次,依舊如同隔着一層霧,虛幻又漂亮。
“那你還想回日本嗎?”及川徹問,“還是留在這裡?”
曾經那樣祈盼着回到日本,回到朋友們身邊,和朋友們在一起,現在呢?
和朋友們之間遙遠的距離,漸長的年紀,還有許久不曾來往的郵箱……這些似乎都在告訴他,他和曾經的朋友已經回不到過去了,又或者說,他走得太久,已經足夠退出那個朋友間的位置,足夠被人遺忘。
回不回去,似乎都已經無所謂了。
“你還想他們嗎?”
想他們嗎?
在自己迷路時會找幾條街找他的東京竹馬,目睹自己哭得稀裡嘩啦發誓會為他保守秘密的稻荷崎學弟……他曾經依賴過并且希望可以永遠依賴的人。
月見霧又揚起了唇角,露出一個對着鏡子聯系過千百次的完美笑容來,“都是大人了呢。”
……
分開的時候,及川徹和月見霧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他把月見霧送到車邊問,“下次再見是什麼時候?”
月見霧說,“如果有時間,當然随時可以見面,不過你訓練很忙吧?”
及川徹又輕笑了一下,他說,“那你把你家的住址告訴我好了。”
月見霧沒有過多思考,把地址告訴了及川徹。
“kiri醬,三年沒見,你都不怕我變成壞人嗎?”及川徹說,“就這麼告訴我了?”
“啊?”月見霧眼底滑過絲絲茫然,“可是我相信你啊,你是我的朋友。”
“接過吻的朋友嗎?”及川徹問
月見霧一呆。
“這次重逢,我可沒有打算繼續和你做朋友呢。”及川徹站在月見霧身後,輕悠悠的聲音帶着勢在必得,“kiri醬,不許躲着我哦。”
“可是,”月見霧手指撫在車門上,回頭去看及川徹,“及川,我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說完,他上了車,關了車門。
車子起步,月見霧回過頭還能看到及川徹站在原地。
叮咚一聲。
月見霧劃開手機屏幕,是剛剛分開的及川徹的消息。
隻有一句話。
[難道你已經不是kiri醬嗎?kiri醬~]
月見霧甚至可以想象,這句話如果及川徹那如同裹着蜜糖的聲音說出來會是什麼樣的,肯定帶着幾分輕佻和笑意,漫不經心之下又藏着認真。
他眼前有些模糊。
久違的脆弱和委屈襲上心頭,他咬緊了唇,試圖讓自己面無表情地回。
[嗯,我是kiri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