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氪金,但畢竟花了時間在上面。
他可不希望流氓遊戲真的卷錢跑路。
商霖一邊等小人的回複,一邊往房間外走。
但小人始終沒有回複他的關心。
嗯,肯定是害羞了。
他家崽崽就是那麼容易害羞。
商霖走下樓梯,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收起手機,下意識回頭看了眼。
一身黑色西裝,身形挺拔的商懷章在台階上站住,高大的身影在前方投下一片陰影,籠罩在樓梯下方的商霖身上,壓迫感十足。
這是商霖從出院以後第一次跟商懷章單獨處于一個空間,他感覺到商懷章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他一遍,銳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破人。
“有時間記得去玄湖區興德街37号看看。”商懷章緩步走下台階,來到商霖面前,微微笑着,眼神卻泛着寒意,“說不定會見到讓你意想不到的人。”
商霖擡眼跟商懷章對視。
商懷章目不斜視,擦着商霖的肩膀走過去。
商霖的身體跟着轉向前方,看着商懷章走出玄關,心中對商懷章的話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意想不到的人大概是他“死而複生”的親媽。
玄湖區興德街37号估計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但商懷章能這麼說證明人還活着。
“霖哥,發什麼呆呢?”徐高逸從樓梯上跑下來,跳到商霖的背後,拍了下他的肩膀,“走,我開新車帶你。”
商霖收回思緒,跟着徐高逸出去。
商霖本以為陸家老宅跟商家那個金碧輝煌的莊園差不多,卻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座完全中式的宅院。
宅院大門很像是在電視劇裡出現的那種王府大門,莊嚴氣派,寫滿了厚重的曆史氣息,也彰顯着居住在宅院中的人的身份。
“要說有錢誰比得上陸家。”徐高逸停好車,站到商霖旁邊,順着商霖的目光看了眼宅院大門。
商霖走在商登明和徐文鸢身後,跨過門檻的那一刻,他看着眼前方方正正的天井和四周的回廊,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一腳踏入了另外一個時代。
從水中閣走過去,裡面的景色簡直目不暇接,如果不是前面有人在給他們帶路,周圍有上來和商登明、徐文鸢寒暄的其他客人,商霖毫不懷疑自己是在某個文化遺産的景點,下一秒就會拿出手機跟旁邊的假山拍張合照的那種。
穿過花園,商霖終于見到了宴會廳。
“伯父伯母好!好久不見啊。”宴會廳的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穿着深藍色西裝,模樣周正英俊,但給人感覺氣勢張揚的青年,笑着和商登明、徐文鸢打招呼。
徐文鸢看到青年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笑了起來:“是運晨吧,是好久沒見,從你出國以後,有五六年沒見過了。”
“為了給奶奶過壽特意回來的。”陸運晨跟徐文鸢說着話,目光卻看向她身後的商懷章和商霖,在商霖臉上停留了幾秒。
商霖被他看某件東西似的眼神看得皺起眉,但礙于是在陪商登明和徐文鸢參加宴會就沒說什麼。
“這是小霖和懷章,那個是徐高逸,我外甥。”徐文鸢笑着介紹,“你們幾個都是同齡人,有時間可以多一起玩。”
“行啊。”陸運晨點頭,看着商霖說道,“以後都是一家人,我這次回國會呆很長時間,有空我們以後多聚聚,多點了解,以後好相處。”
商懷章聞言看了眼商霖。
商霖:“?”
這個人是在對他說話嗎?
不然為啥就盯着他說。
什麼一家人?
亂攀什麼關系呢。
徐文鸢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語氣淡了下來:“說的也是。”
商霖小動作地左右看了看。
他好像突然成話題中心了。
還有這氣氛怎麼慢慢變得不太對。
剛剛不是還其樂融融、一片祥和嗎?
“我爸正在陪老太太說話,還不知道你們來了,我去說一聲。”陸運晨提得很快,一點也不像是臨時冒出來這個想法,“不然讓商霖跟我一起去見見奶奶吧,奶奶一直都很想見見商霖,你們來之前她還跟我說,說商霖到了,一定要帶到她面前,讓她親自見見。”
商霖:“?”
為啥又cue他。
這人要幹啥啊。
“先讓老太太歇會兒吧,晚會兒我再帶着他過去。”徐文鸢的态度已經和剛開始完全不一樣,客氣又冷淡。
陸運晨笑了聲:“行吧,那我先過去。”
經過到商霖身側時,他停頓了片刻,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商霖,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隻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嘲弄。
商霖:“……”
确認過眼神,這個神經病也是他以後要離得遠遠的人。
跟着商登明和徐文鸢跟其他人寒暄過後,商霖揉着快要笑得發僵的臉從宴會廳溜了出去。
他不太适應應酬這種場合。
商懷章處理起這種場合就很遊刃有餘。
不愧是書中的男主角,合該人家是,商霖想。
走出宴會廳的院子,商霖随意走進了一個海棠門,順着潭石小路往前走,又拐了幾個彎,等他在一處院子門口停下來時,才發現這一路好像都沒有碰到過人。
商霖的注意力重新放到面前的這座院子,院子很深,帶着南方常有的那種似有若無的潮濕氣,院裡放了一口水缸,水缸裡有盛開的荷花,裡面是棟兩層的樓。
别人居住的地方,商霖隻是站在門口看了幾眼,沒有進去打擾。
在他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商霖感覺有道目光落在了他身上,而這道目光就來自院子中的那棟樓,二樓的窗戶。
商霖擡頭看向那扇緊閉的窗戶。
隐約看到窗戶後面的黑色人影。
甚至在他發現被看,這樣直直地望過去後,那道目光依舊沒有消失。
窗戶後面的人在看他。
人能感受到目光裡包含的情緒,厭惡,喜歡,不耐煩,惡意,善意,其實很好察覺。
但這個人就隻是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