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商懷章否認。
“那是因為什麼?”江清雨追問,“在陳石溪出現之前,我們兩個人明明相處得很好。自從他來學校找你,你對我的态度突然就變了。變化很大的那個人是你才對吧。”
商懷章沉默了片刻。
他重生歸來的時間很幸運是在被認回商家之前,讓他有機會彌補曾經有意或者無意傷害過陳石溪的一切,但也正如江清雨所說,上一世的那段時間,他對江清雨确實有些别的心思,雖然還止步于朋友,可這一點他無可辯解。
“你不說話是承認了是嗎。”江清雨紅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商懷章,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陳石溪,我哪點比不上他?他在你要被陸家認回去的時候跑來找你,他心裡難道就沒半點私心?人都是無利不起早。”
“他不是這樣的人。”商懷章說。
江清雨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面對面沉默了許久,最後有個人過來叫走了江清雨,商懷章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商霖和徐高逸從假山後面走出來。
“陳石溪最近得小心點了。”徐高逸說,“江清雨可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人。這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變臉功夫玩的比誰都溜。”
商霖下意識拿出手機,打開聯系人才反應過來他根本就沒要過陳石溪的電話。
不過商懷章應該會保護好陳石溪,畢竟商懷章有着上輩子的記憶,對陳石溪不好的事情,他應該都會提前規避開。
商霖把手機放回去。
和徐高逸一起回到宴會廳,商霖踏進宴會廳的大門沒多久,果不其然就引來了很多人的目光。
他神情自若地掃了一遍看他的人,像是完全不知道有這麼多人在關注着自己的一舉一動,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宴會很快開始。
商霖看向走上台的中年男人,和陸運晨有六分相似,但比陸運晨這個才二十出頭的青年多的是精明沉穩。
盡管他此時笑着對在場的客人表示歡迎,說着漂亮的場面話,但他依舊給人不苟言笑的感覺。
這是一個不能輕易招惹的人。
商霖在台上的男人講完話後,跟着大家一起鼓掌,然後就發現這人帶着一位模樣漂亮的中年女士和陸運晨朝自己這桌走了過來,态度很是熟稔地商登明和徐文鸢打招呼。
“你和阿瑾今天還沒見面吧,這孩子也是,知道你來了也不露面。”陸時坤對商霖說道,“等會兒他過來了,我讓他給你賠罪。”
商霖有些許的懵逼,但沒有表現出來。
不是!這個阿瑾是誰啊!
他為啥要跟這個人見面?
“沒事。”商霖禮貌地回道,但腦子已經開始瘋狂轉動。
首先這個阿瑾肯定是陸家的人,但應該不是陸時坤的孩子,他這一路上都沒聽說陸運晨有兄弟姐妹。
其次,這個阿瑾肯定跟他有點不一樣的關系,難道是原主“商霖”的朋友,總不會是暧昧對象吧。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陸時坤看向商登明:“有時間咱們商量一下兩個孩子訂婚的事情,這麼重要的事情也不能總拖着,你們說是不是?”
婚事?
什麼婚事?
誰的婚事?
不是,你們都看我幹嗎!
商霖内心一涼。
“小霖年紀還小,才十九歲,連法定年齡都沒到呢,這件事沒必要這麼着急。”徐文鸢按住商登明的胳膊,示意他自己來說,“畢竟你也說了訂婚這件事對我們兩家而言,對兩個孩子而言都很重要,還是要好好計劃。”
陸時坤笑了兩聲,眼神在商登明和徐文鸢身上轉了圈,意味深長得說道:“行,我們陸家等得起,隻是擔心這中間有什麼不可預料的變化,破壞了這一樁好事。”
徐文鸢也笑了笑,将滑落的頭發撩至耳後,看着陸時坤:“那得看是不是有人心懷鬼胎。”
一來一往,暗潮洶湧。
陸時坤又笑了笑,轉移話題,寒暄了幾句别的。
人走後,商霖神情呆滞地坐下來。
婚事?
他跟誰?那個阿瑾嗎?
沒人跟他說穿書的自帶裝備是自帶一樁婚事,贈送一個快要訂婚的未婚夫或者未婚妻啊?
等等,快要訂婚,也就是還沒訂婚,也就是說這樁婚事可以不用發生。
陸家和商家的婚事關鍵必然不在于人,而是人背後的身份,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商家,是陸家的孩子。
但他是假的啊,陸家這都不在意嗎?
正常情況下不都是該立刻解除婚約,然後去找真少爺嗎?
“放心,媽不會不顧你的意願就讓你訂婚。”徐文鸢看出商霖的走神,伸手握住他的手,“你不願意,就算是搭上商家的名聲,我也會想辦法解除這個婚約。”
聽到這話的商懷章冷冷地看了眼商霖。
商霖突然不止心涼,後背也涼了。
看來離開商家這件事必須趕緊提上日程了!
商霖轉頭,深深地看了眼徐文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