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甚至來不及反應,他看向坐在床上的二王子,“敵…”
“砰——”
空整個身體飛到牆上,鮮紅的血在牆上濺開,髒污的作戰服迅速被血色染紅。
屍體摔下來砸倒桌子,空全身骨骼碎裂,他吐血躺地,在地面上烙出一個人形血印。
冰晶從窗簾的一角攀岩而上,瞬間蔓延至房間的每個角落。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直到篆骁踩上空的頭顱,二王子才反應過來發生什麼。
黑色小刀在手心旋轉,刀體快速收縮具現成一把通體暗色的□□,洞口瞄準殺意泛濫的男人。
對方的感官何其敏銳,下一秒轉過視線,銀色的眸子黑霧彌漫。
二王子的額角滲出冷汗,他扣下扳機——
空間、時間仿佛靜止,磁力子彈破開氣浪飛到篆骁眉心。
林殊星瞬間翻身,試圖絞殺眼前的王族。
“你……”
二王子灰瞳放大,他驚愕看着林殊星的同時,整個腦袋直接被轟爛。
殺掉他的,是他自己射出來的那枚子彈。
篆骁踢開腳邊的屍體,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他一直在警惕你。”
林殊星扶着床沿站起來,襲擊二王子讓他積攢的體力大量流失,此刻隻有藍血藥劑能讓林殊星恢複正常。
篆骁走過去攬住他,“…你沒事嗎。”
林殊星搖頭。
他指着床上淌着紅白腦漿的屍體,說:“被控制無法行動時先示弱,并表現出自己的重要性以免被殺人滅口,是你教給我的,我做的怎麼——”
篆骁把人抱進懷裡,低頭,狠狠咬上黑發青年的舌頭。
“别說了。”
男人的手臂用力到幾乎勒斷林殊星的腰,唇齒呢喃着:“…别說了。”
青年本是平民,整日在生存與死亡的邊緣掙紮,會為了一個面包跟流浪動物鬥争,會為了一碗清水而苦苦等待某個雨日。
如同貧瘠荒之地裡的一株野草、冰雪懸崖之巅的一株枯木,認真而刻苦地活在這世上——是篆骁讓林殊星改變了。
林殊星沒有見過這樣的篆骁,溫柔而深刻,英俊慵懶的臉上第一次映射出能讓他看懂的表情。
他安靜地被親吻片刻,漂亮的五官染上绯紅。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追蹤器?”
“…嗯。”
“看來我猜的沒錯。”
“沒那東西我也能找到你。”
“……那我可太有安全感啦。”
林殊星的直覺告訴他篆骁話裡蘊藏的東西很危險,他哈哈兩句,沒有追問。
篆骁從找到林殊星後就一直抱着他或牽着他,維持着親密的肢體接觸,有些後知後覺,這男人怎麼變黏人了?
但他沒在意,想到什麼,看向對方。
“對了,我從他那裡聽到一件事。”林殊星瞟眼身後的屍體。
篆骁用銀眸盯着他,冷色的睫毛上凝出細密的冰晶,“什麼。”
林殊星問:“你聽過銀輝之國嗎…神的國度?”
篆骁點頭,“我的故鄉。”
故鄉這兩個字讓林殊星愣了愣。
他撓撓後腦勺,垂頭道:“對不起,我好像有點沒心沒肺了。”
銀輝之國與伽馬帝國之間的事情不是林殊星能利用的東西,他不能為了完成任務而把一切線索都當作突破點。
别人倒算了,但篆骁不同。
林殊星不想随意對待這個男人的傷與痛,也不想像讨論天氣那樣談論對方肩上所背負的責任及仇恨。
至于為什麼不願意,林殊星心裡多少有點數。
篆骁拿出藍血藥劑和注射器,把林殊星壓向牆壁,掀起他後腰處的衣物。
“為什麼道歉?”
林殊星的前額枕在左臂上,他盯着自己的腳尖,說:“伽馬帝國侵占了你們的故鄉,我總感覺這個話題不該在你們面前輕松提起。”
“我們?”
“嗯,你、望凜、彰燼。”
“你認為我們都是銀輝的子民?”
“難道不是?”
“是。”
篆骁将注射器裡的藥水緩緩推進青年的皮肉裡,“但我們,不是為了這個複仇。”
林殊星睜大雙眼。
他剛想回頭,暈厥感急速襲來,篆骁一把接住人。
褲腿裡的小冰人嘴饞地跳出來,張嘴啊嗚一口将玻璃管吞下,嚼都沒嚼。
篆骁摟着人,房間四面的冰晶從周圍收縮至男人腳下。
透明的晶體發散着令人膽寒的元素能量,篆骁操縱冰晶在地面勾勒空間傳送陣。
小冰人聽到動靜趕忙跑過來,篆骁抱着林殊星站在傳送陣中,他的眼神讓小冰人止步于一米之外。
“留在這。”
小冰人歪歪腦袋,宇宙黑石制成的雙眼看着它的主人。
篆骁的手指擦過林殊星的眼角,表情溫柔下來,語氣卻毫無波動,“毀了這裡。”
“全部,一個不留。”
當日,位于永恒星系南部地帶的瑪靈帝國國王收到緊急戰報:
瑪靈帝國駐星際戰場總基地,116523名士兵,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