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令,近日中書令上表之事要耳語閣及時整理呈報,還有西郊沈家軍營涉及當年刺殺一事情報司辦事不力,每人鞭二十以示警醒,再有下次便不是我來而是主人親自前來了。”
說完話望舒轉身就走,并不多言也不停留。
身後的主事大人連忙小跑相送追着說道“是,我等甘受閣主責罰,隻是近期京城排查黨羽實在緊張,屬下等實在是沒有辦法,不敢冒進,唯恐引起上頭那位注意。
還有軍營那邊,我們的人混入軍營查尋時發現有另一夥人也在暗查此事,望舒回去報于閣主知曉,我等靜聽閣主示下。”
聽聞是正事,韓啟也收了那吊兒郎當的态度,正經回報。
“知道了,我自會報于主人。”望舒頭也不回上馬飛奔而去。
進入城中,城樓上無人注意的地方有人看到望舒飛馬而來,又默默退回黑暗中。
望舒翻牆進入王府,左右查看無人才扣門請示“主人,屬下望舒求見。”
“進。”
望舒推門看到自家主人正半靠在床頭看着本他叫不上名字的書。
輕柔的月光透過窗口仿佛錦被一般柔和地蓋在主人身上,他輕輕上前不想打破此時的安谧,隻在主人三步外的地方跪下回話将前往耳語閣事細述于主人聽。
輕輕的話語,低下頭乖巧的模樣在楚衡看來,又傻又可愛,這木頭長的不算俊美倒也清秀,平日跟在他身邊一步也不離,每每要他出去單獨行事回來後總是要黏人一陣子才肯罷休,若不讓他貼身跟随,他就偷偷跟着不讓自己知道。
若不是之前有一次偶然失眠睡不着半夜想起身走走,一推門就看到這木頭呆子坐在自己門外廊下,小腦袋瓜子貼着牆壁支撐着身體,雙手還緊緊抱着自己雙臂,這夜裡夜深霜重,凍得他發抖。
當即腦袋一熱把人一把抱起,回了自己榻上。
被主人抱起的望舒立時便清醒過來,連忙低頭告罪請求主人放自己下來,“别動。”楚衡隻淡淡一句話便将他定住不敢再動。
那時記得自己問他為何不回自己房中睡,影衛雖為下人,但也有品級,望舒是特賜給皇子的影衛,雖說不比陛下身邊影衛位高,但王府之中誰不稱一句大人,何苦要自己守夜做這下人小厮的夥計自降身份。
楚衡記得他說“屬下資質平庸,既不聰明也無才幹,别的也幫不上主人什麼,隻能做些小事以盡職責。”
“你這樣守夜,多久了?”
“屬下,不記得了。”
從來到主人身邊便日日警醒,不敢懈怠,他不想主人後悔選了他,他...一個沒什麼用的影衛
“不記得了。”
楚衡低聲喃喃地重複了一遍,他這時知道了,也許這個不起眼的,在他看來平凡而又木讷的影衛,其實在他選了他的那一刻就把他當做要一生去侍奉效忠的主人。
這個笨拙不善言辭的影衛就這樣在他,不看重,不在意,不喜歡中默默守了他這麼多年,從來也不發一語,不為自己辯解一句,當年隻是聽了哥哥的話不要忤逆才随手選了他,自己随口一句話就定了他的命運。
“以後要守夜就在屋内守吧,外間有軟榻,你便留在那吧。”從那之後這個木讷的影衛才走進了他的視野裡。
看着垂着腦袋向自己彙報的影衛,乖乖巧巧的小嘴巴一張一合,認認真真地念叨着,穿着的不過是最普通的紫光殿分發的影衛服并無什麼裝飾,可他看着就是覺得好看的緊,不由得起了些調戲的心思。
拿起手中的書便伸前擡起望舒下額,迫他擡起頭來,看着他乖乖擡頭,眼睛閃閃的帶着些疑惑看了下主人。
楚衡看着面前的木頭這不通人事的傻樣,擡起手在他耳邊臉龐蹭了幾下,手下的人像是悟的了什麼一般,歪着腦袋在主人手心裡蹭,這反應楚衡倒是沒想到,這小木頭樁子居然會給反應了,忽的一想,調戲的心情瞬間就沒了,頓時臉一變質問道
“誰教你的,這麼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