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屬下是都聽主人話。”榆木腦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都聽我的話,我允許你把自己弄傷了嗎,你是我的,未經允許,擅自做主你把我當主人了嗎?”
楚衡這話說的極重,你把我當主人嗎,這幾個字狠狠地砸在望舒心上,砸的他的心都在顫抖。
“不…不是的,您是屬下的主人,屬下知錯了,再也不敢擅作主張,主人怎麼責罰都好,就是…求您…求您别這樣說…”
望舒沒有哪一刻如此痛恨自己不夠會說話,連辯解的話都不知該如何說,隻死死将頭叩在地上,企圖用身體告訴主人自己的忠心和歸屬。
楚衡自然真的這是将人逼急了,看他這樣子心裡也隐隐發酸,但是這種事必須一次給足教訓,從今往後再不敢犯,便開口“你心中所想我知道了,今晚在門外跪着守夜,便作懲罰,記住教訓,下次再犯就回紫光殿吧。”
望舒是真的被吓狠了,從未想過主人竟如此大怒,連要遷他離開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再不敢辯白一句“是,屬下再不敢了,謝主人賞罰。”
整個人顫抖慌亂就着膝行的姿勢就這麼爬出房門,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在書房前跪好。
這次幸得主人心善,沒将自己趕回紫光殿,隻是罰跪一晚,自己真是犯了大錯,主人的人怎麼能自己做主傷了屬于主人的身子呢,心中的責怪,恐懼,内疚快要将望舒整個人給吞沒了。
全然想不起自己是為了赢下比試,為主人長臉才冒險出手。
可他在此之前無論訓練還是比試都是以命相搏自然不會在意受不受傷這點小事,他雖不在意但是如今主人說了,他是主人的,主人不許就不能自作主張,他得聽主人的話,他不想讓主人像今天這樣因他動怒,他果真是個沒用的影衛。
望舒端直地跪直身子,膝蓋結結實實的再砸青磚上,夜裡寒涼,冷風毫不留情的撲在望舒身上,仿佛回到了從前不被主人看到的日子。
從前日日在外守夜也不覺難熬,今日卻覺得時間漫長,遙遙無期跪的雙膝發顫,卻不敢松懈,果真是在主人身邊待久了,連份内之事都做不好了,是應當狠狠罰。
屋内的楚衡随手拿着個話本,目光卻時不時向窗外瞄去,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隐約有種想去看看他的沖動,哼,一個影衛,做錯事自然該罰這是規矩。
隻是…既然是為他争臉面才受傷的…
那…是不是賞些藥物也是應有的規矩,嗯,沒錯,該賞的,楚衡就這麼迅速地說服了自己轉身取了前幾日從皇兄那磨來的散荠膏。
推開門,階下的人好似剛回過神一般,迅速微擡了一下頭而複又叩拜下去,低低地叫了聲主人,楚衡把藥遞直他身前,望舒感受到主人氣息,擡頭就看到主人的瘦削而修長的手遞到了他身前,手中還放着一個小罐子
“這是給屬下的?”
在外凍了近兩個時辰,夏末入秋的日子夜裡也格外寒冷,望舒說話的聲音都沙啞了起來。
“赢了三皇兄,傷藥,賞你的。”
知道他向來乖順,要他做的事從不打折扣倒有些心疼他這樣子了,不由自主的手就摸上了他的頭,隻輕輕觸及就感受到了他的寒冷,連發絲都帶着寒氣“寅時便回去歇着吧,辰時再叫我起身。”
楚衡本身是個守規矩講禮數的人,這時卻希望這微涼的發絲能升起暖意。
“屬下謝主人賞賜,屬下知錯,不會再讓主人失望了 。”
望舒雙手接過攥在懷裡,這小小的藥罐還帶着觸過主人的溫度仿佛燙到了他的手,更溫暖了他的心。
他是遲鈍,但他明白了主人是給了他休息的時間,自己犯下大錯,主人責罰是應當的,還願意給自己歇息的時間,主人對自己這般好,更覺虧欠主人。
作者有話說:唉,可憐的望舒,你主人三言兩語加一瓶小藥罐子就這麼把你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你可真是會pua自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