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從前的規矩來講,影衛作為主人的影子,為主人暗中處理事務,不能出現在人前,從楚禦繼位後,他做出了這個改變,允許影衛出現在陽光下,影衛統領可作為帝王守護者随侍主人。
紫光殿其實沒有教影衛如何伺候主人,他們...定光和望舒其實都一樣,都是自願将主人的一切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從不言說自己的功勞,也不求能得到什麼回報,作為影衛能得到主人的信任,守在主人身邊,遭遇險境時能盡自己全部的力量,保護好主人,鮮血流落時才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生命是在燃燒着的,是活着的。
而不是漫無目的的,行屍走肉的一般活着。
“主人,已經到了,您要現在下車嗎?”定光輕聲在楚禦的身旁言道。
“走吧。”楚禦隻是簡單的回答了下,倒不是吝啬于與定光講話,他本身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剛下車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聲音。
“皇兄!皇兄!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大臣們明日再見吧。”這般不顧身邊衆人的目光,直接大聲喊的自然是楚衡了。
等到楚衡走進身前,楚禦才道“也好,先休息一下,這一路你也累了。”
獵場駐守的官員早就收到陛下今日抵達的消息,早早在外等着,此時正殷勤的伺候兩位主子爺進獵宮休息。
“陛下,王爺晚膳已經備好了,您是先洗漱休息一下再用還是現在就用膳。”
“皇兄,這馬車颠了一路了,都沒胃口了,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也好,等會派人去叫你。”
獵宮的環境條件自然比不上楚衡豪貴舒适的親王府,不過出門在外的,楚衡也不是不能将就的人,望舒在外執行任務,就由李伯跟着他做些貼身服侍的活兒了。
楚衡剛坐在李伯給他收拾好的小榻上,窗外就傳來一陣鳥叫聲,叫聲規律,短暫又獨特,這是耳語閣專訓來傳信的信鴿。
望舒已走了十多日了,想來也是該傳訊回來了。
楚衡打開窗子,伸手抓着從信鴿腳下取出卷起的信紙,随意揮了兩下手臂,那小鴿子就自行飛走了。
打開信紙一看,隻有寥寥幾句,依着規矩的回報,連句問安的話都沒有。這望舒一離了我算是撒歡了,連問候都沒有,就這樣,走之前還一副依依不舍,不想離開我的樣子,一到了外邊便将我這個主人都忘了。
“哼,先不跟他計較,等回來再好好罰他。”楚衡聲音不大,自言自語的說。
一旁的李伯看着自家主子像是受了氣的樣子,嘟嘟囔囔的發牢騷,自覺的小王爺還孩子氣,沒多想“王爺,您先躺躺休息一下,等等就要用膳了。”
楚衡随口嗯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另一間房内的光景可是要和諧的多,“主人...屬下伺候您沐浴吧。”定光自覺的上前為主人更衣,試探的問道。
“不必,叫服侍的侍女來就是。”更衣的事楚禦隻是看了他一眼,并未拒絕,隻是這沐浴之事讓平素舞刀弄劍的影衛統領來,怕是不太妥當,倒不是說信不過他,隻是太過屈才折辱了,以影衛統領之職原不必做這些小事的。
“出門在外,屬下應當更加謹慎,貼身服侍...保護主人,獵宮的侍女屬下不太放心。”
定光邊說邊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主人的眼色,若主人稍有不悅,便打算立即改口。
好在楚禦也并未再說些什麼,楚禦不是個計較的人,不讓定光做隻是覺得沒必要,他若心甘情願,楚禦也沒什麼意見。
“嗯。”
“屬下多謝主人。”
楚禦轉頭看了定光一眼就轉身進了内間,服侍帝王沐浴不是個輕松的好差事,也就定光上趕着攔下這個差事還要多謝主人給這個機會,楚禦自然心有疑惑,不過他不在意在他心中這算不上什麼大事,也不會說什麼。
定光輕手輕腳的跟進來,走過屏風,擡手為主人一件一件褪去衣物,定光跪在地上為主人褪去下身時,眼前忽的閃過那龐然大物,吓得定光頭猛地垂下,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不敢亂看。
楚禦見他這樣子“不會服侍便叫侍女來,不必勉強。”
語氣平淡,好似無事發生。
隻是這樣的語氣沒有平淡了定光的心。
“不,不是的,屬下能伺候主人的...屬下”定光被主人一句話吓得回了神,再不敢有任何過度反應,連求恕的話都跟着打了磕巴。
“那就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