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聽雪點頭:“我知道。”
“為什麼不考慮上交國家?”那個令使在捏碎光球前突然問道。
付聽雪愣了愣。
他前世也有想過上交國家,但他包裡的也都是不可循環的資源,對于他一個人來說多,偶爾救他人之急也夠,但對國家來說,不過杯水車薪,他是不願用這麼一點資源來騙取一個金剛罩的。
他歎了口氣:“這點東西,交了沒意思吧,我最多匿名把面粉這些交出去。”裡面有太多對于災民來說太超過的東西。難道國家還能拿着那些擺盤精緻的「四方和平」、「仙跳牆」、「堆高高」拿來救災,那怕不是在發出去後招惹更大的動蕩。
那他就不是幫忙,是添亂了。
令使扯了扯自己的帽檐:“有時候覺得你好奇怪,想活又不想活的,既聰明又愚蠢的。”
付聽雪像被逗笑了,嘴角牽扯了一下:“理解一下當代人的精神狀态。”
光球破碎,一道熟悉的,耀眼的光又一次将他籠罩。
于是付聽雪就再一次重生了,回到了末日剛剛爆發,大家開始宅家的日子。
入眼是熟悉的場景。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二室一廳房,一間卧室,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而他正站在這個空蕩蕩的客廳裡。
上一世自己在這裡住了一年,一年後地震來了,房也塌了,他就跟着還活着的大部隊遷移了。
這間房,講個笑話也算是穿越福利吧,畢竟屋主在他住進來的一天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家具都是剛置辦的,有床、桌等等,滿足日常使用,但其它多的也沒有了。
也沒有那個身影。
他回來得晚了,現在不知道是第幾天。
他一個仰躺就倒在了地闆上。
陌生的天花闆。
大概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這樣子看過它。
付聽雪對着它放空了一會兒思緒。
什麼也不想。
因為腦子好像有點超負荷運轉,有點發痛,不知道是因為要删除的垃圾有點多,還是接收到了過量的信息,他不打擾。
就這樣不知躺了多久,好像要昏睡過去時,衛生間的方向突然傳來“咔哒”一聲門開的聲音。
他一下子被這細微的舉動驚醒了。
一個骨碌地爬起來,擡頭卻看到了一個令他意外的身影。
一個少年從浴室裡走出來。
他似乎是剛洗了澡,身上是一件有些松垮的黑色襯衫,紐扣隻扣到了第三個,露出的皮膚被黑色的布料襯得白皙。未上扣的袖口随意卷到手肘,按在門把上的手露出一點青筋。
往上看去,少年皮膚冷白,整張臉如刀刻般,眉骨偏高,鼻梁挺直,眼睛狹長深邃,這就使得少年的五官精緻而朗俊,眉眼間帶着鋒利。
付聽雪有些愣。
“呦,另一位終于來了,在感受穿越重生後的真實感?”少年的語氣是很熟悉的溫柔,關心中帶點獨特的嘲谑的味道。
付聽雪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起得匆忙,身體還在擰成一朵麻花的狀态。
他手腳有些發軟地站起身來。
“你好,我叫謝知。”謝知卻好像一點也不意外付聽雪的出現,隻是态度随意如街角相遇一般打了個招呼。也許是那雙桃花眼的緣故,他一笑就給人很親近的感覺。
“謝知。”付聽雪喃喃。
“你怎麼還在?”他腦子還在發脹,連帶着眼睛都開始發脹。
眼前的人卻側了側頭:“嗯?”
付聽雪這才意識到,那雙眼裡沒有對他的熟悉。
哦,他剛才說了一句,另一位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