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幹脆偷偷放跑那隻三花,隻留下自己,主人也就不會嫌棄它吧!
蘇格蘭提起精神,偷偷觀察主人。
而諸伏景光忽的想起了松田陣平在開學時認錯人的那件事。
松田陣平當時有描述那個人身上的傷口,幾道槍傷之外,最嚴重的就屬腹部這道在水裡泡發炎的撕裂傷。人在急救室搶救了好幾天才救回來轉到住院部。
不敢想象,那個時候松田陣平他們沒有大晚上出遊趕到那裡,裕樹真的還能活下來嗎?
“别受那麼嚴重的傷了,要先保護好自己啊!”
諸伏景光知道如今的自己不夠強,才會一直被護在那人的羽翼下。春日裕樹口中的組織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諸伏景光不清楚,但一定是個龐然大物。
他必須依靠警方的力量去了解這個組織,找到合适的方式逐步瓦解。不要着急,沉下心來。
浴室裡霧氣氤氲,磨砂的玻璃門隐隐照出兩人的身影。
褲子滑落在地,蘇格蘭赤露着身子,隻剩一條貼身内褲。
突然之間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頭扭向一旁看着牆壁心想:哎呀,這牆壁真牆壁啊!
小貓也是要面子的,幸好他直接捂住了内褲,保住了蛋蛋的節操。
即便如此,身體的燥熱還是沒有下降。在稍冷的室溫刺激下,蘇格蘭的肌膚泛起了粉,脖子往上更是紅透了。也許他該找個地方溜走,但不是往後。
大多數貓是怕水的,蘇格蘭心想自己也不例外,看到那滿池熱水,他下意識感到抗拒。
所以在諸伏景光催促他躺進去的時候,蘇格蘭搖了搖頭小聲說:“會淹死的。”
“不要把頭埋到水裡就行了呀!”
蘇格蘭還是搖了搖頭,手在空中筆劃幾下:“有人會把我按到水裡,呼吸不過來。”
“是誰?”
諸伏景光眸光一暗,手指瞬間握緊,捏得青白。
這種形容不會是無的放矢,他猜一定有人這樣對裕樹。
“穿白衣服的壞蛋!”
醫生嗎還是某些實驗室的研究員?
“别怕,這次我在你身邊,我會牢牢看着不讓那些壞蛋接近你的!”諸伏景光摸了摸蘇格蘭濕漉漉的頭發。
“好,好吧。”他要相信主人。
蘇格蘭一往無前踏入了浴缸。當整個人進入後,浴缸裡的水線浮起了一大段,隻要蘇格蘭動作一大,水就會從浴缸邊緣溢出。
但是泡在熱水裡真的很舒服,蘇格蘭兩隻手臂分别搭在浴缸兩邊,頭上搭着一塊濕毛巾,懶洋洋地眯起了雙眼。
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因為主人會拿着浴球幫他清洗,隻需要在某些時候伸伸手臂伸伸腿,或是翻個身。沖掉泡沫後,主人還會給他上上下下按摩,洗完澡他不僅變得香噴噴的,還化成了一灘貓餅。
——主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他要一輩子跟着主人!
擦完身體吹幹頭發後,蘇格蘭轉頭就給身後的諸伏景光一個香香。
據說有些人類特别喜歡吸貓,會把貓咪從頭親到腳。這聽起來太可怕了,他的主人才不會這樣!不過他會主動親親主人,主人一定會開心吧。
閉着雙眼的蘇格蘭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瞧見人類摸着嘴角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完全沒反應過來。
——唔,剛剛閉着眼親,好像位置偏移了,隻吻到了嘴角。好啦好啦,再親一次,這次親準一點,别發呆啦。
蘇格蘭再次拽住諸伏景光的衣領,将人微微下拉,而自己仰長脖頸,湊上去吻住了那兩片薄唇。
——軟軟的,像果凍一樣,不知道味道是否也是甜甜的,好想舔一舔。
這般想着,蘇格蘭伸出了舌尖,沿着諸伏景光嘴唇的輪廓輕輕舔舐了一遍。淡粉的唇瓣沾染水色後瞬間有了顔色。
他沒注意到諸伏景光垂下的手青筋浮起,藍眸裡濺起了火星。諸伏景光需要努力克制才能不把手放到對方的腰肢上,掌控這個吻。
想咬下那截紅潤的舌迫使對方張開嘴,他能将舌頭靈活地伸進去掃蕩口腔裡的甜美,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想要掠奪對方的呼吸,看到對方眼尾泛紅,雙目為他失神。
但他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應該不懂這個吻的意義。貓咪的獻吻隻是對主人的貼貼,并不是愛欲。
所以他什麼動作都沒有,隻一味盯着那張熟悉的臉龐。
容貌是最無用庸俗的東西。他也無法辨别自己這張臉算不算好看帥氣。但是現在這樣盯着,他完全移不開眼。
——喜歡,無關容貌。我們之間的交集才是心動的來源。
——你恢複正常後還會這樣親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