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艾初這人在藍鸢面前表現得小心翼翼一事,還得追溯到二公結束後的那段時間。
二公錄完之後有幾天的休息日。
三公都是節目組的原創歌曲,雖然那會粉絲給練習生選歌投票已經投完了,但練習生們并沒有拿到完整的歌舞demo,也就無從像前幾次公演那樣提前偷偷練習。
于是這幾天的休息日便真的成了“自由活動”,做什麼的都有。
隻是這種時間對藍鸢來說,能做的其實就兩個選擇,自己悄悄練習歌舞,又或者……
藍鸢坐在練習樓頂層的空房間,桌前擺着一張攤開的化學試卷。三門主課還好說,物化生的試卷他有空都會找來做一做,藍鸢成績不錯,但也沒好到真能一年不學直接考的程度……有那個水平的話,他應該就靠文化課去和祁心忱做校友了。
而之所以不在宿舍做,主要是被兩個室友趕出來的。
當時任淮和退賽哥還在表面和諧狀态。最近有個叫Terminus的moba端遊剛出了手遊版,兩個人在宿舍裡連麥打遊戲——雖然帶手機是常态,但平時大家還是沒這麼高調,隻是每次公演過後的那幾天,基地的管理尤其寬松,staff對什麼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況且他們宿舍還有個更過分的……本來兩人還想拉沈艾初一起打遊戲,但沈艾初給他們說自己要出基地一趟,要辦點事,晚上會回來,但不要等他,應該等不到。
他們也想拉藍鸢。不過藍鸢以“手機太舊帶不動”為由拒絕了建議——雖然這也是實話。
然後自己悄悄跑出去做題去了。
他做了一套化學,又做了一套生物,總算是抱着卷子打算回去。
隻是剛出房間,就看到門口站着個……說意外也不意外、說不意外也有點意外的人。
“晚上好,”祁心忱對着他揮了揮手,又從身後拿了個小袋子遞給他,“給你帶了白天烤的小餅幹。”
“好诶,謝謝哥哥,”藍鸢眨眨眼,接過袋子,感覺突然心情變愉快了不少,“今天是什麼味道的呀?”
“藍莓和巧克力,大概對半開,還給你塞了幾顆橙子味的糖,是今天的實驗品,不過應該還不錯,”祁心忱說,“下次想要什麼味道的?”
“除了抹茶都可以,幾乎不挑,”藍鸢對着他笑了笑,又問,“對了,你怎麼在這裡?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呀?”
“剛從監控室過來。”祁心忱說,又在藍鸢帶着詢問的目光裡補充道,“晚上剛好來了點新歌的靈感,過來借用一下你們的設備記下來。”
“在準備新專了嗎?”藍鸢好奇。
祁心忱他們團在去年11月解散。
解散三天之後,他出了個早早開始做準備的個人EP,收錄了五首歌……也就是這五首歌,以及後續連着上的一系列音樂節和音綜,将他從一個熱度隻能說還算不錯的“流量明星”,推到了現在常駐微博明星超話榜前三的程度,榮獲一大堆“新晉頂流”的通稿。
很玄幻,但真正聽過那幾首歌之後,這事又不那麼讓人意外。藍鸢想。
如今的流量時代下,獲取超高熱度本來就是很難又很簡單的事。難在可遇不可求,簡單在真的很快、上限也很高。
“不是,”祁心忱卻搖了搖頭,說出了藍鸢意料之外的答案,“導師合作舞台不是要帶一首自己的歌和練習生一起表演嗎,我打算專門寫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