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藍鸢很順理成章地接話“我記得,我再給你唱一遍”,接着沒等沈艾初做出回答,就又将那六句歌詞重複了一遍。
在此過程中,沈艾初看起來心平氣和,像是真的很認真地在聽,甯郁寒倒是又皺了皺眉頭。
“小郁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唱得有什麼問題,”藍鸢有點想笑,但還是努力忍住了笑意,隻是用很疑惑的語氣說,“如果有的話可以直接說,我這裡歡迎一切意見。”
“小圓你不要管他。”結果甯郁寒還沒說話,先開口的又是任淮,還是用那種玩笑的口吻說奇怪的話,“這個人表情管理一向有問題的。”
“我不是——”甯郁寒出聲想辯解,但說完這三個字擡頭看了看任淮,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後吞吞吐吐地卡殼了半天,終究是在藍鸢單純無辜的注視下來了一句“我隻是覺得這個詞和我們不是很搭”。
這倒是藍鸢想聽的話。不過他還是眨了眨眼,并覺得有些迷惑——今天隊裡的氛圍有點奇怪,像是任淮和甯郁寒之間發生了什麼一樣,但藍鸢百思不得其解,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能背着他們發生什麼。
任淮和甯郁寒這兩個人……說不熟倒也不是,但說熟又沒有很熟,至少站在藍鸢的視角看來是這樣的。
不過真要說的話,他們還是比随便兩個練習生要熟一些的。一方面是上位圈天然會更關注上位圈,另一方面是,在那些休息日裡,藍鸢經常一個人獨自練習,确實時不時會在食堂遇到一起吃飯的任淮和甯郁寒。
——當然,這兩人也并非固定搭配,而是各自有别的飯搭子。至少甯郁寒和藍鸢一起吃飯的場合其實更多一些。
但總之,遇上過幾次後,藍鸢出于好奇和采集信息的目的,用玩笑話的形式向甯郁寒打聽過,而甯郁寒偏了偏頭,像是進行了片刻的思考。
“你可以當他隻是我的一個不重要的酒肉朋友。”思考結束,最後甯郁寒如此說。
“我怎麼感覺你在亂用詞呢。”藍鸢說。
甯郁寒于是笑了起來:“我的語文水平就隻有這樣嘛……你明白他隻是一個不重要的人就行了,這裡的所有人裡隻有你對我來說最重要。”
當時的藍鸢“哦”了一聲,沒有再對此做出任何響應,隻心想難不成寫rap詞确實不需要什麼文化嗎,又想甯郁寒不會是把他對那堆男男女女的嫂子的話術順便搬到自己身上了吧。
而祁心忱當晚聽了藍鸢的轉述,倒是偏了偏頭,像是有些疑惑地反問道:“大部分rap擔不就是沒什麼文化隻會胡言亂語嗎?”
“你為什麼對rap擔有這麼大敵意啊?”藍鸢聽到這句反問就低下頭笑了出聲,笑過之後,才又擡起頭問。
“我就沒有遇到過正常的rap擔。”祁心忱頓了頓,才以一種微妙的語氣說。
至于當下,出于對這兩人今天奇怪互動的好奇,藍鸢決定以一種模模糊糊的語氣主動平鋪直叙般“提問”:“怎麼感覺大家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可能是有人不想工作吧,”任淮居然還在超快速響應,且欲蓋彌彰地睜眼說瞎話,“不過我沒有心情不好。”
而另一側的餘光裡,甯郁寒擡起頭,同藍鸢對視了一秒,且眼神微妙、像是想暗示什麼……藍鸢不知道他想要暗示什麼,但心想大概是有“回頭說”的意思。
“那就好。”不過藍鸢也沒有給甯郁寒什麼回應,他隻是彎了彎眼睛,像是什麼都沒有意識到一樣笑了起來,“畢竟現在要去準備我們的第一份作品,這裡沒有人會不喜歡這個工作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