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淵在妖獸山脈殺了整整三天妖獸,到達蒼梧帝國時比謝意跟王錳還晚了一天,晚上,蒼梧帝國的皇帝為三人舉行了隆重的宴會,喻淵對這些不感興趣,宴會上也表現的淡淡的。
倒是蒼梧帝國的皇帝很是通情達理,見到喻淵這副興趣缺缺的模樣,略顯精明的眼睛掃視了一眼幾人,揮了揮手道:“幾位仙宗使者日夜兼程路上辛苦了,今日時辰也不早了,易尚書帶幾位仙宗使者去驿館休息罷。”
“多謝陛下。”王錳朝皇帝拱手作揖,在修真界實力為尊,甚至可以模糊皇權,他們幾人做為仙宗使者過來,都不需要對人間的皇帝下跪,甚至皇帝還要對他們禮遇有嘉。
旁邊的謝意也跟着行了個禮,卻沒有跟随易尚書離開,而是道:“父皇,我想趁回來這幾天多陪陪母妃,不想去驿館住,父皇您就允了兒臣吧。”
聞言,喻淵也忍不住側目看了眼謝意,又很快收回目光,原來謝意是蒼梧帝國皇室中人,難怪身上總帶着一種高傲的愚蠢。
蒼梧帝國的皇帝看了眼喻淵離開的背影,再看了眼謝意,卻是有些頭疼,他這個兒子修煉天賦上佳,但為人處世實在太過稚嫩,這麼好跟喻淵打好關系的機會,都被他這傻兒子給拒接了,那喻家實在太過好運,如果喻淵生在皇室就好了……
收起這些不着邊際的想法,蒼梧帝國的皇帝到底還是允了謝意住在皇宮,隻是一回到後宮邊去了皇後那,詢問皇室裡還有沒有适婚的公主。
這些喻淵自然是不知道的,看着街上人來人往的商販走卒,又不免想起了洛雲淮,也不知道一年過去了,那小狼崽子怎麼樣了?他不在的時候有沒有好好修煉。
罷了,反正他現在也睡不着,隻是不喜歡宴會上歌舞升平的場景,倒不如去煉藥師公會看看,有沒有關于煉藥師的書籍,多給洛雲淮帶幾本回去。
想到這裡,喻淵便轉身推開了房門,誰知還沒走出驿站就碰到了王錳,對方似乎也睡不着,獨自守着酒壺狂飲道:“喻師兄是準備出門逛逛麼?”
“嗯。”喻淵點了點頭。
王錳立刻放下了酒壺,三兩下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我聽聞喻師兄是金瑞城人,對帝都恐怕不太熟悉,正好我從小在帝都長大,可以帶喻兄逛一逛這蒼梧帝國的不夜城。”
“那就有勞王師弟了。”喻淵沒有再拒絕,他确實對着帝都不熟悉,上次幫洛雲淮買煉藥師手劄,找煉藥師公會的位置找了大半夜。
“好說。”王錳豪爽拍了拍胸脯,看着帝國四通八達的街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帶喻淵去哪裡,便轉頭看向喻淵道:“喻師兄有什麼特别想去的地方麼?”
“王師弟知道帝都有哪些地方收妖獸材料的麼?”
煉藥師的東西都死貴死貴的,他想先把儲物戒屯着的沒用的妖獸材料都賣出去,不然待會看上什麼東西買不起也很尴尬。
“喻師兄這你可問對人了。”王錳撓了撓腦袋,當即帶喻淵來到了一家拍賣行前,道:“這家拍賣行背後的主人跟王家是世交,價格絕對公道,據我所知基本上各種材料都收。”
“多謝王師弟。”喻淵道完謝,旋即擡眸看向工作的侍女道:“你們這裡收妖獸的妖丹、皮毛還有骨頭等材料麼?各種品級都有。”
那侍女回頭,見是個俊俏不似凡人的年輕人,就是周身的氣息有些冷,微微颔首笑道:“收的,有多少收多少,妖獸材料很受傀儡師跟煉器師的歡迎。”
喻淵點頭,把儲物戒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頃刻間各種妖獸材料差點把整個拍賣行的大廳都堆滿,侍女驚訝的捂住嘴巴:“這位尊敬的客人,這些東西都是要賣的麼?”
“是的。”喻淵颔首。
侍女眼裡的驚訝之色更甚,隻能實話實說道:“那還請尊敬的客人到包廂裡小憩片刻,我這就叫人過來清點這些東西,如果客人不放心,也可以在這裡看着我們清點。”
“不必。”喻淵道:“我們去包廂等。”
其實,驚訝的何止的拍賣行的衆人,王錳看着面前這座妖獸材料堆積的小山,也是久久不能言語,到了包廂裡才敢問喻淵:“喻師兄,那些妖獸都是你一個人獵殺的麼?”
喻淵點了點頭。
王錳對喻淵佩服的更加五體投地,他剛剛看了一眼那堆材料,裡面還有好幾隻二階妖獸的屍骨,也就是說他這位喻師兄,才剛剛突破金丹,便能斬殺不止一隻同階級的妖獸,這是何等可怕的實力?
兩人在包廂裡等裡快半個時辰,拍賣行的工作人員終于将那堆妖獸材料清點完畢,管事親自将一個裝滿靈石的儲物袋遞到喻淵手裡。
“這些材料一共價值四十五萬下品靈石,您看看數目有沒有錯,多出來的兩萬就當是結個善緣,感謝您這麼信任我們拍賣行。”
喻淵用神識掃了眼儲物袋,密密麻麻的靈石閃着光簡直要晃瞎他的眼,嘴角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喻淵把這些靈石都收好道:“謝了,數目沒有錯。”
說罷,喻淵便帶着王錳離開了拍賣行,由于他上次去過煉藥師公會,還記得過去的路,所以這回喻淵很輕松就到了煉藥師公會門口。
王錳有意結交喻淵,見此便見縫插針的找喻淵聊天:“喻師兄來在這裡,是對煉藥感興趣麼?還是想要煉藥師煉藥,如果是後者,我倒可以為喻師兄介紹幾個靠譜的煉藥師。”
“都不是。”喻淵邊走邊道:“我的徒弟是煉藥師,來着裡是想給他帶幾本對煉藥有幫助的書回去。”
煉藥師徒弟?
為什麼一個修士會有一個煉藥師徒弟?
王錳摸不着頭腦,不過想到喻淵在外門的赫赫兇名,剛剛那些成堆的妖獸屍骨……似乎一切又解釋的通了,喻淵這種修煉瘋子似乎做出什麼舉動都不奇怪,更何況隻是收一個煉藥師做徒弟。
似乎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煉藥師公會裡的人都顯得異常忙碌,走路都是用跑的,也沒有人過來問他們來做什麼,是不是考煉藥師稱謂。
當然,他們長的也不像會煉藥。
這種情況卻正合喻淵的意,要知道上次他過來,一個煉藥師學徒纏着他問東問西,就跟聽不懂人話一樣,試圖忽悠他去買那些沒人要的啟蒙書籍,現在這樣獨自逛逛就很好。
煉藥師公會平時不止考核煉藥師,他們也要需要錢财維持機構運轉,所以這裡也出售各種丹藥和書籍,都擺各種書架和房間裡,看上了付錢就可以拿走。
王錳大抵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津津有味看着各種丹藥,如果不是上面設了禁制,他都想拿到手裡來玩一玩,其實他們王家也是煉藥家族,隻不過王家主要風為兩支,一支煉藥一支修煉,而他正好是修煉這支,所以接觸煉藥少。
兩人漫無目的的逛着,也不知道走到哪裡了,周圍的人漸漸少了起來,忽然聽見前面傳來激烈的争吵聲,喻淵本來不想管,卻猝不及防聽見熟悉的名字。
“洛雲淮,我勸你乖乖退出這次的煉藥師大比,不然的話這次你們喻家參加百劍門招生考核的弟子一個都别想過,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喻家其他人考慮吧?”
“你憑什麼這麼霸道?”喻家衆人憤憤不平:“我們家喻淵少爺也在百劍門修行,他要是知道了,不會不管這件事情的。”
王裁聞言卻笑的更加肆意了:“喻淵算個什麼東西?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在百劍門修行,手還能伸到帝都來?再說我有我爹護着,他能怕他一個臭練劍的不成?”
好勇!
王錳不禁在心裡給這位不知名帝都纨绔子弟豎起了大拇指,他都不敢得罪的人,這個纨绔子居然敢當着喻淵的面瞧不起人家,就是待會的下場可以會有點凄涼,總之他準備好看戲就行。
誰知王錳還沒開心幾息的時間,又聽那纨绔繼續道:“我憑什麼怎麼霸道?就憑我表兄王錳是這次百劍門的考官,隻要我一句話,你們喻家人通通都别想進決賽!”
王錳:“……”
這這這……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更何況,這回喻淵才是主考官,他根本沒纨绔說的那種權利,最多給族人提前透露一點考核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