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洵接到電話的時候,人正在酒吧喝悶酒,陪着他來的,是幾個高中就一起的公子哥。也都是之前和宿幺一起在‘金繁’喝過酒的。
周啟是幾個人裡,和原洵關系最好的,也是原洵和宿幺的初中同學,雖然跟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不如原洵和宿幺之間,但也十分清楚原洵和宿幺那點事兒。
精緻奢靡的包房,金屬被彩燈閃出光澤,映在四周的牆面,波瀾蕩漾,周啟結果一瓶剛開的白蘭地,走到一言不發的原洵身邊。
“出來喝酒是你叫的,來了又不說話,怎麼這幾年你性子越來越悶了?”
酒杯和冰塊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透明的酒液直流而下,将兩個玻璃杯倒滿。
周啟遞過去其中一杯,又端起另一杯象征性的碰撞了一下。
原洵接過酒依舊不說話,擡手兩三口就将一杯白蘭地下了肚,喉結滾動,低下頭又是陰郁一片的臉色。
周啟接着又倒了一杯,自己隻喝了小小兩口,就放下了杯子。
“行,你不說就算了,我不問。”
“你丫的清高,出來買醉還要拖着我,真是上輩子欠你倆的。”
原洵悶酒的動作一頓,接着又把第二杯剩下的咽進肚,才側着臉給了周啟一個幽怨的眼神。
周啟被盯的嘴角一抽,象征性的擡手在自己嘴巴上拍了兩個,“行,我說錯了,不是欠你倆,是欠你,上輩子欠你的,原大少爺。”
是不是所有情侶鬧别扭,身邊都有一個怨種朋友?
周啟回想自己這麼多年的時光,竟然大部分時間都在給這對‘金童玉男’當和事佬,當然絕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單方面當原洵的和事佬。
上初中那會兒,他剛認識原洵,就發現對方與生俱來的‘舔狗’屬性,後來和原洵熟悉起來後,他發現這不是一般的‘舔狗’,是舔狗中的狗,當之無愧的‘狗王’啊!
也不知道宿幺是怎麼忍受身邊有這麼個變.态一樣的舔狗存在的...
“周啟。”
周啟被一聲充滿怨氣的聲音拉回了現實,坐在他身旁的原洵,正一臉被渣的神情看着他。
“你說,宿幺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
你說,宿幺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
在原洵問出這句話前,周啟已經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麼多年,每次原洵跟宿幺單方面鬧别扭,這句話永遠會對他問出來,一字不差。
丫的,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怨夫啊。
“怎麼會,你跟宿幺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誰會比你們感情還深?”
周啟答出了事先準備的話。
果不其然,剛還一臉要把周圍的人,都拖入怨氣裡的怨夫,臉上的黑線都少了好幾根。
“再說了,你跟宿幺從小就訂了婚,就算有其他人觊觎宿幺,他們能比得上你和宿幺門當戶對嗎?”,周啟乘勝追擊,名為‘宿幺’的公式一套,就是上!
“你,原洵,原家獨子,長得又一表人才,有錢有權有顔,感情幹淨又專一,宿幺不選你,都天理不容!”
“再說了,這些年,你倆的感情我看得一清二楚,宿幺心裡是有你的。”
“你倆要是都不能走向婚姻殿堂,這世界就沒真愛了!”
“你和宿幺當真是天生一對,真的,包真的!”
周啟一連串的輸出,成功将怨夫身上的怨氣進化了一大半,他咧嘴趕緊給自己倒上一杯酒,乘勝追擊。
“所以,這次又是為了什麼事,讓你拉着人來這裡喝悶酒?”,周啟邊喝酒邊用眼睛瞥着原洵。
“宿幺把我拉黑了。”
原洵沒再喝酒,正襟危坐又面露難色的說道。
聞言,周啟暗暗松了口氣,原來隻是拉黑而已。
“他拉黑你,你就給他打電話不就行了,宿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好道歉不就完了。”
周啟擺了擺手,還以為多大點事兒,他印象裡,這也不是原洵第一次被宿幺拉黑了。
以前,被被宿幺撞破原洵偷拿宿幺抽屜裡被其他班的男生放進來的情書情書,還有高中出去春遊,原洵故意讓宿幺錯過班車,又兩個人一起坐的私家車,這些事,宿幺不都把原洵拉黑過嗎,有啥大不了,不出一天,宿幺就會被原洵死纏爛打的求得原諒,然後恢複如初,又繼續如漆似膠。
難道真是年紀見長,連原洵這種舔狗屬性晚期也知道什麼叫廉恥了嗎?!
“他連我電話也拉黑了。”
原洵回想起今天早上,他的電話還能撥通的,過了中午就撥不通了,越想越氣,剛被平複下去的怨氣似有要恢複的意思。
周啟見狀,連忙把手裡的酒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發出碰的一聲,吸引住了原洵的目光,打斷了對方的怨氣大法。
“你說你,怎麼剛讀完高中腦子就宕機了,你要真惹他生氣了,直接去找他不就行了?你倆家挨得這麼近,還要我給你指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