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精力真好,都守過一輪夜了還能再起來。”
饒是宿幺也聽出了顧斐話裡的意思,天色已經大亮,周圍的幾個帳篷,傳來翻身的聲音,大有要醒來的意味。
宿幺退後一步,站到了旁邊,剛才顧斐站到兩個人身邊,空間突然變擠,他退後一步,給兩個人讓出地方來。
“我要回去睡覺了。”,宿幺看了眼顧斐,“跟我回去嗎,今天不是還要開車?”
顧斐側過頭,嘴角勾着笑,面上一片平靜,“悄悄話說完了?我還以為你會先讓我回去。”
宿幺眉心抽了抽,想也沒想的擡腳就踢在了顧斐小腿的位置。
“你不走我走。”,然後轉身走向他的顧斐的帳篷。
宿幺一走,顧斐臉上的笑容就冷了下來,那雙眼睛淡淡的看着站在他身前的人。
“安分點。”
沒了宿幺,顧斐也沒興趣在這裡同池野浪費時間,轉頭也跟着宿幺進了帳篷。
池野站在原地,冷厲的眼睛神色晦暗。
沒有繼續加柴的火堆徹底熄滅,紅光散去,餘下的全是被燒的灰白的木炭殘骸,一點也看不出琵琶柴的原型。
什麼東西在火裡燒了一遍,就都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池哥。”
有人已經從帳篷裡醒來了,鄭謙披着衣服剛從帳篷裡爬出來,就看見池野一個人站在火堆旁邊。
“你怎麼在這裡站着,是你守最後一輪夜?”,鄭謙的聲音帶着疑惑,緊接着就變成了憤怒,“不對!我記得最後守夜的是宿幺和顧斐啊。”
“池哥,你跟我說,是不是宿幺又來煩你了?”
鄭謙聲音大,池野聽的直皺眉。
宿幺剛才說需要休息。
“閉嘴,跟我過來,我有話問你。”
池野丢下一句話,轉頭向石林深處走去,鄭謙不知道這是要幹嘛,但也老老實實跟着池野進了石林。
有了光亮,夜晚裡深不見遠的石林也隻成了普通的風蝕柱林子。
池野把人往深處領,算好了聲音不會吵到營地裡的人,才停下了腳步。
池野比鄭謙還要高出一截,整個人站在鄭謙面前,冷着一張臉,鄭謙心底還是有些忌憚。
“我問你什麼你說什麼。”
“嗯,好。”
池野看了眼營地的方向,确定那人真的進了帳篷也沒出來。
“我和宿幺之間,是不是高中鬧過誤會?”,池野斟酌了一下用詞,他原本是想問自己高中是不是對宿幺幹過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然,為什麼對方對自己的敵意這麼大,甚至覺得在之前同他說話都帶着厭惡的語氣。
鄭謙聽着話,瞪大了眼睛,原本他臉上就帶着兩層肉,震驚時還跟着抖了抖,顯得十分滑稽。
“池哥!那姓宿的是不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啊!”
池野蹙眉,“什麼意思?”
“根本就沒誤會,那就是個倒貼貨,高中的時候就喜歡倒貼你!”
鄭謙語氣激動半個脖子都紅漲起來,聲色激動。
“池哥,你忘了嗎!高中的時候,他就偷過你衣服!還喜歡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自居!”
鄭謙一呼倫說了一大堆,見池野沒說話,連忙去看對方的臉色。
不看還好,一看真是把他吓一跳。
太陽照不到石林深處,紅光也沒映到人臉上,那張平日了冷慣了的臉,竟然紅了一大半,跟昨天曬在戈壁裡的臉一樣。
“池哥!你是不是發燒了!?”,鄭謙看池野的眼神都恍惚了,頓時以為是昨天守夜把人給受發燒了。
可是他都沒事,池野身子這麼弱的嗎?!
池野心裡想着别的事情,聽見身旁的人大吼大叫,才回過神來。
“你這些話聽誰說的?”
“啊?”
池野正着臉,闆正的問道:“宿幺對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聽誰說的?”
池野高中的時候隻是在學校裡挂了個名字,家裡捐了幾棟樓,學校也拿他沒法,一周能到個一次已經是稀奇,再加上他和宿幺根本不是一個班的,鄭謙也不是個正經的學生,鄭家給他安排了出國,十天有八天也是在逃課。
“啊,這些事當時是蘇景跟我說的,池哥,幸好有蘇景,不然你的名聲早就被宿幺毀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