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中學學生宿舍在校内沒有圍欄,但也不能從正門離開,江不疑之前打探過,大門徹夜有宿管照看。
因此江不疑才會選擇從陽台跳下去,從二樓跳到草坪上,他渾身一震,還沒等他起身便看到不遠處傳來幾道白色光影。
那幾道光影直射照在前方,随之而來是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有人在附近。
江不疑立刻溜到宿舍附近的小樹林。
一群保安帶着電棍和手電筒走過去,時不時就要用手電筒的光掃過附近的地點,他們在巡邏檢查。
江不疑躲在粗壯的樹幹後,借着樹林的隐蔽四處走動躲藏隐藏自己的身形,十分注意腳下發出的聲音,偶爾有亮光打在他前方的樹幹處,江不疑就會靜靜待在原地等待亮光消失。
黑夜放大一切聲音,就如同樹林裡的蟲叫聲嘈雜得令江不疑想盡快離開這裡,他懷疑有蟲子要爬他身上了,但外面還有巡邏的保安隊。
江不疑大氣不敢喘,将心神放在附近,躲藏了一會兒,聽腳步聲走遠,眼眸的光亮也漸漸消散,他才從小樹林偷偷摸摸出來。
出來後江不疑東張西望的,眼前隻有一片黑,保安隊已經不在了。
“怎麼跟拍卧底電影似的。”江不疑想着剛才的所作所為,自動給自己添加了新身份。
看着前方空曠的路,他小心翼翼又飛速地在路上跑着,和移動坐标一般直線跑過道路,一邊跑還不忘注意周邊的場景,時刻提防保安隊出場。
醫務室與學生宿舍距離較遠,江不疑跑過去的時刻身上出了汗,他用手臂擦額頭的細汗,擡眼見附近教職工宿舍都是熄燈狀态。
很好,這樣也可以避免萬一有熬夜的老師看到他的狀況發生。
溜到醫務室旁,這比起白天顯得更為鬼魅,周圍的冷風一陣一陣吹過來,江不疑一冷一熱間覺得有些難耐。
他摸上出汗的地方抵住露出來的皮膚,循着白天的記憶去往窗戶旁,走到最近的窗戶邊江不疑停下,這塊按照構造便是他白天做檢查的地方。
江不疑用手扒上玻璃窗,手臂發力嘗試推動,這一下玻璃窗紋絲不動。
江不疑又推了幾下依舊無法撼動窗戶的位置,他放下手确定窗戶上鎖了。
“這麼防着一樓的人。”
江不疑遺憾走到另一邊的窗戶,他的手摸上去玻璃,輕輕一推,手下的玻璃窗被帶動在凹槽裡移動,發出摩擦聲。
“這個成功了。”江不疑一喜,立刻把半扇窗戶完整推進去,腿一跨翻進了房間裡,行動間頭被窗簾蓋上。
江不疑把腦袋上的布料扒下去,睜眼間是一間病房,被窗外細微的光映射下,看到這裡隻有一間褶皺被壓下去的病床,床邊有個床頭櫃。
這裡沒有他要找的藥,江不疑掃了一眼走到門口準備離開這間房,手已經摸上金屬門把手。
他剛壓下門把發出一聲咔,突然寂靜的房間傳出第二個人的聲音。
“喂你幹嘛呀!”
這個聲音不大,明顯壓着調,尾音卻上揚着,帶着氣音,一股做賊心虛的感覺。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江不疑一下子收手,立刻反應過來這間房除他以外還有人,他飛速轉過身聲音壓低問:“誰在說話。”
“我在這。”
順着這個聲音,江不疑頭低下看到病床底下探出一個人頭,神色尴尬。
江不疑見是人類,他走過去蹲下問:“你也是偷偷跑過來的?”
躺床地闆的男生說對,他從床底下爬出來,身上穿着啟明中學的校服,看着江不疑同樣是偷溜進來的,一瞬間産生是同道中人的想法。
因此他主動對剛才叫住江不疑的舉動解釋道:“你剛才怎麼敢出去的呀!那外面有人檢查的,你一出去不就擺明了要被捉嗎。”
“是這樣子嗎。”江不疑被說得有些怔愣,“現在醫務室除了我們外面還有人啊?”
可他過來的時候,醫務室的确是漆黑一片,安靜到隻能聽附近風聲。
大半夜還有這麼多夜貓子不開燈玩躲貓貓?
男生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重重嗯了一聲,他有些疑惑問:“你不會不知道這24小時都有人在守吧?”
江不疑一瞬緘口,他想着白天看到的規則,也确保方才在外面的視野沒出錯,根據規則寫明,晚上十點後醫務室不準任何人進入。
這個男生說的規則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