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冷冷清清的,落地窗的窗簾敞開着,大片的光流入其中。
顧白将午飯放在桌子上走過去将窗簾給拉上,頓時整個屋子都陷入了昏暗,但随着開燈,屋子裡又亮堂了起來。
今天一個下午都沒有他的課,吃完午飯後他先去洗了澡然後躺在床上準備午睡,等起來再處理其他的事。
昨天雲城郊外山上的一處山洞裡發現了一具屍體,目前還沒有查明屍源,雲城的方局希望他能為其做個側寫,估摸着這兩天他得去一趟雲城。
說到雲城,他又想起安城金河山的事。
經過他上次與安城魚龍區大隊聯系後過了差不多快三天了,那頭似乎一直沒有消息,擔憂那頭案子緊張他也沒有打過電話。
想了想,他拿起手機翻出梁叔叔的電話撥了過去。
很快那頭電話就接通了,傳來一道略微沉穩的聲音,“是顧白啊,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
“梁叔叔,是前兩天我們提到的關于安城金河山的案子。”顧白出聲。
那頭梁叔叔也想起來了,讪笑了下,“這兩天事情多給忘了,你是不是看完了,看完了我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來取,不過你這上的什麼課怎麼還要看十年前的檔案,看的還是安城的,京城這麼多案子還不夠你看嗎?”
“那個雲城不是也有個案子,我聽說他們聯系你了,過幾天你是不是還要去雲城?”
梁叔叔這說着說着就提到了雲城,同時也對顧白看安城的案子感到非常的疑惑,這麼多案子還不夠看呀。
不過他一想到他這個侄子那過目不忘的腦子,好似對他來說這些案子也隻是過一眼的事,隻有需要進行側寫時才會反複看反複确認,會花那麼點時間。
而他的話卻是惹得顧白一臉的疑惑,竟是有些沒有聽明白。
案子是安城讓梁叔叔委托他幫忙看的,怎麼這會兒倒像是他自己想看這案子了。
這般,他道:“梁叔叔,這案子不是安城委托你讓我幫忙看的嗎?前幾天我聯系了安城魚龍區的隊長,也和他提了犯罪嫌疑人的幾點,不過畢竟沒有親眼看到現場,所以側寫會有一定的出入,尤其是已經過了十年之久,我想是不是也許可以讓他們再去當初被害人租住的地方再看看,這樣對尋找犯罪嫌疑人有比較大的幫助。”
案子拖得太久,很多東西不比當時那樣可以立刻去核實,他們現在要抓的是十年後的犯罪嫌疑人,有些東西還是得再去看過才行。
梁叔叔愣了一下,随後道:“安城那頭沒有找過我,而且這個案子十年前就已經結了,你當時說想拿這個案例做教課所以我幫你去問了安城那頭,顧白你是不是熬夜了,所以記錯了?”
他可是知道顧白一碰到案子就時常熬夜,本來身體就不好還總熬夜,怕不是昨天晚上又熬了一夜這會兒都有些迷糊了。
“你說案子十年前就已經結了?”顧白疑惑出聲,案子怎麼會結了,明明幾天前還是十年未結的懸案。
但聽梁叔叔如此笃定,他竟也有些不确定了,快速打開筆記本查看關于十年前安城金河山碎屍的這個案子。
很快電腦上就跳出來許許多多的頁面,其中有一條最為醒目,‘金河山行李箱碎屍案,一段感情的糾葛,在魚龍區刑警們的日夜查證下終于水落石出……’
他快速打開詞條,裡面是關于碎屍案的剖析以及魚龍區警察的各種努力,各方查找了一個月的時間警方鎖定了被害人的老闆。
根據被害人的老闆交代,被害人與他是情侶關系,兩個人在大學就開始交往,畢業後被害人去了犯罪嫌疑人創業的公司上班,因為犯罪嫌疑人即将結婚兩個人爆發了争吵,最終導緻被害人死亡。
詞條上不僅僅詳細寫明了抓捕犯罪嫌疑人的過程,以及犯罪嫌疑人對被害人做的事,當然還寫明了警方從魚龍區那條護城河裡撈出來的車子。
說來也是巧了,發現屍體的是釣魚佬,發現車子的還是在江邊釣魚的人,不過當時是因為他們看到警方在撈東西,為了看熱鬧又不那麼的閑就在警方不遠的下遊釣魚,邊釣邊看熱鬧,結果就把車子給釣上來了。
上面有記者對其的采訪,并沒有貼照片,估計是為了隐私。
但是雖然沒有貼熱心市民的照片,可卻貼了當時撈車子時候警方的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有些模糊,但依稀還是能看清楚,尤其有一張是一輛車子被撈上來的畫面,記者還着重寫明了車子的顔色以及品牌,是一輛黑色的‘持捷’車。
之後就是從犯罪嫌疑人家挖出兇器,照片中是幾名民警挖土的畫面,而且被分别放了兩張,其中兩張照片的人并不同。
按照記者的意思是,警方先是在被害人的未婚妻家院子裡挖,沒有挖到然後去了犯罪嫌疑人家裡挖,甚至還着重提了警方非常明确的找到了地方,是犯罪嫌疑人窗戶下的位置,未婚妻家那棵樹就是從這個位置給挖走的。
從照片上能看到窗戶下的位置有樹,但文章中卻提到樹是從這裡挖走然後送去了未婚妻家裡。
“犯罪嫌疑人移動了東西,所以他又重新在原來位置放了東西,有正當的理由埋兇器,埋在自己窗戶下是為了以便随時查看。”顧白看着文章以及照片低喃出聲。
雖然記者描述中并未寫出這些,但他看過卷宗,他對犯罪嫌疑人的側寫就是這樣,這是犯罪嫌疑人的一個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