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拆了?”顧白看向鄭廣慶,不過似乎也能說得過去,十年間雲城發展迅速,一些老舊的房子拆除蓋其他的設施也說得過去。
隻是這樣的話,就非常的受限了。
他下意識拿出手機翻到了通話記錄,上邊隻有最近的幾通電話,大多都是關于案子以及京大的電話。
至于林時的,早就因為時間修正消失了。
案子是十一年前的,林時如果能直接介入雲城這個案子,也許案子可以提前十年破了。
且那會兒應該還沒有太大的變化,至少很可能被害人的家屬都還在以及被害人所住的位置,和周圍的領居。
雖然有卷宗,但絕對比不上現場重新再摸排一次,很可能會有遺漏。
思慮了一會兒,他道:“鄭隊長,這兩天雲城哪兒在下雨,你知道嗎?”
“下雨?”鄭廣慶被顧白的這句詢問給整的有些回不過神來,怎麼突然就問起下雨了。
不過他還是回了話,“這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要我去問問其他幾個區的同事?”
雖然不知道顧白想做什麼,但問問也沒事,也許是想到了什麼事吧。
顧白點頭,“麻煩你了鄭隊長。”
鄭廣慶見狀去了旁邊,給幾個區的公安局打電話詢問。
病房前,顧白依舊站在前頭,透過門上的玻璃看着裡頭。
也在這時,裡面的人突然站起來,下一刻直直走到牆邊,猛地開始用頭撞牆。
傳來一聲劇烈的聲響,咚的一聲。
像是要将自己的頭給砸開一般,一下一下的。
這一幕變化實在是太快了,不過在門口的趙醫生卻是立即反應過來,當即打開門沖了進去一把拉住正在撞牆的人。
“啊啊——”
同時還伴随着男子痛苦的大喊聲,撕心裂肺,回蕩在整個病房内。
即使被趙醫生拉住,他依舊是一個勁的要往牆上撞,力氣大的出奇。
下一刻,又有不少的護士醫生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看到屋裡的景象,即使已經看過許多次但依舊被震撼,也不敢耽擱快速進去控制人。
可男子的力氣卻是非常的大,幾個人壓都有些壓不住。
趙醫生出聲,“給他注射鎮定劑!”說話聲都帶着幾分喘,顯然也是被他巨大的力氣給拉的有些呼吸紊亂。
顧白站在門口看着被幾個人壓在地上,卻還在不斷掙紮的人,喊叫聲此起彼伏,痛苦哀嚎着。
就像是一隻小獸,不斷地折磨自己才能讓他的心理好受一些。
鄭廣慶打了兩通電話就聽到了屋裡的動靜,忙過來,然後就看到了這幅場景。
實在是有些于心不忍,竟是比他剛得知人在精神病院時更加的難過。
他道:“我上回來時他沒有發病,好好的一個家,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一家人全沒了,唯一剩下的一個也瘋了,真是造孽。
顧白也明白他的意思,但卻也非常的無奈。
過了一會兒,注射了鎮定劑的人終于是漸漸安靜了下來。
趙醫生頂着一頭的汗水出來,一臉抱歉地看向鄭廣慶,“病人現在的情況恐怕沒辦法詢問,他每次發病幾天都沒辦法安靜下來。”
“好,我明白。”鄭廣慶點頭出聲,“那我們就先走了,等他好點了我們再過來。”說着便看向顧白。
顧白到是沒說什麼,隻是看着屋裡正在被擡着去床上的人,身體癱軟雙目緊閉,也因為這樣終于是看清了男子的模樣,臉上都是淚水。
片刻後他才收回目光,随同鄭廣慶一塊離開。
出了大門,厚重的鐵門再次被緊緊關閉,将世界再次分割,所有的一切都被牢牢鎖在了這座醫院内。
明明醫院裡人很多,可卻好似根本沒有人一般,孤寂而又冷清。
周圍的植被此時再看,好似都破敗了不少。
“唉。”鄭廣慶歎了一聲氣,又道:“真是苦命,算算年紀他現在也就二十來歲,如果沒有出事他應該在上大學。”
說罷,又歎了一聲氣,然後他才上了車。
顧白回頭看了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跟着上了車。
鄭廣慶去看顧白,“顧教授,現在去哪裡?”
“有問到哪裡下雨嗎?”顧白出聲。
鄭廣慶搖搖頭,“才問了兩個區,我再問問其他的。”說着又去打電話。
這回到是沒多久,他就問到一個,轉頭去看顧白,“顧教授問到一個,雲蘭區,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