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車廂内幾人都在吃盒飯,整個車廂内都飄散着飯香。
林時看着外邊的小販,要了一盒糖這才回了上鋪。
火車在站台停靠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才重新啟動,傳來轟隆聲。
幾人都已經睡下,外邊的吵鬧聲在這一刻似乎都已經消失,隻有火車的轟隆聲不斷傳來。
林時坐在自己的床鋪上又玩了一會兒的方塊遊戲才準備睡覺,就是躺下後依舊是沒有什麼睡意,無奈隻能吃了顆助眠的藥。
畢竟是藥,所以他能不吃就不吃,但無法正常入睡又讓他非常的無奈,有時候即使睡着了也會驚醒,但卻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夢。
好在他也有些習慣了,最多就是閉着眼淺眠,恢複一些精神。
藥效很快就産生了,他縮在被子中沉沉睡去。
火車偶爾經過一些位置,燈光順着未完全拉上的窗簾照進來,一條條昏黃的光線在車廂内若隐若現,隐約間好似能透過那條光線看向外面。
*
顧白在電流聲消失後才将手機拿了過來,此時手機通話界面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通話記錄,林時的通話記錄就在最上面。
腦海中都是方才他和林時的對話,原來林時現在還隻有二十五歲啊。
他這麼想着,沒想到林時這麼年輕。
以及林時的名字,他一開始以為是數字十,原來是時間的時。
他翻到備忘錄,将林時的名字重新修改。
看着那兩個字,他不由抿唇笑了起來。
這可能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以前因為跳級以及身體不好,他在上學期間都是孤獨的。
有時候剛和班級裡的同學熟絡,就因為身體不好住院了,再回去的時候,大家都已經找到了各自的朋友,隻有他一個人。
雖然有些失落,但倒也沒有太難過,畢竟他的另一個朋友就是書。
他喜歡看書,一個人的時候就自己看書。
也隻有書一直陪着他,哪怕在住院的時候。
以至于他出國留學之前,他在國内都沒一個說的上話的朋友,林時是第一個。
就是他和林時隔得太久遠,十年,也許可以找時間去見林時。
十年後,林時應該還記得自己的吧。
他想應該會記得才對,畢竟自己和林時是朋友嘛。
眉眼彎彎,看着手機上的兩個字,心情很好。
将通訊錄退出後又回了通話記錄的頁面,不出所料,通話記錄最上面應該是和林時的記錄又不見了。
這讓他有些失望,讓他有種其實就是自己出現幻覺的假象。
無奈,但也知道沒有辦法,也許等他見到林時後,情況會好轉,畢竟現在他打通的是十年前的電話。
不過到這兒他也有些奇怪了,為什麼是十年前的,而不是現在的。
還是說,林時中途換過号碼了?
他想了想,好像也就隻有這個可能了,不然怎麼會平時打不通這個電話,再怎麼樣也該打通十年後林時的電話。
與此同時,剛剛還關着的門被打開,司機上了車。
雨傘擺在一側,同時去撫身上的雨水,邊撫邊去看後視鏡,然後就看到顧白正盯着手機看。
還是一臉的認真,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
于是,他道:“顧教授,你在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沒什麼。”顧白搖搖頭,然後道:“那個人沒事嗎?”說着看向窗外。
外面空蕩,沒有人。
司機點頭,“沒事,就是摔了一跤,現在已經走了,顧教授我們要回去了嗎?”
“回吧。”顧白點頭,同時又想到了些事,他道:“我們來雲蘭區是做什麼的?”
因為時間修複,他原本的行徑也會出現更改,之前幾次就是這樣,所以這次肯定也會更改。
尤其是,這次的情況更不一樣,這次是他們找他來看案子的,但現在案子肯定已經結束了,所以他有些好奇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司機一頭霧水,轉頭看向顧白,“咱雲城公安局新設立了犯罪心理這科,局長有些不放心,所以找顧教授你來幫忙看看,雲霞和雲蘭區都有,這會兒看完了準備回去了,顧教授你怎麼問這些?”
“沒什麼,就是可能感冒迷糊了。”顧白讪笑了下,然後道:“回去吧。”
到是沒想到,他過來幫忙看案子變成了過來看犯罪心理這科了。
司機一聽,擔憂道:“那要不要去衛生院先看看?”
“沒事,回去吧。”顧白搖搖頭,同時又想到這案子後續還有沒有其他的進展,于是他道:“對了,我聽說十一年前雲霞區有一起綁架案,後來怎麼樣了?”
司機邊啟動車子,邊出聲,“當然是破了,顧教授你不知道當時那案子有多難,我聽說局裡那會兒還找了其他省的隊長過來幫忙,那隊長真厲害,一兩天就把案子給破了,聽說還很年輕,不過我那會兒還沒在咱局裡,所以也沒機會見到。”
“是挺年輕的。”顧白聽着他提林時,笑着點點頭。
二十五,肯定年輕,而且聽意思似乎還是隊長,說不定現在已經是局長或者是副局長了。
車子搖搖晃晃往雲霞區開,過去的路上沒有下雨了,夕陽西下,晚霞更是璀璨。
顧白撐着下颌看着窗外,時不時又去看手機。
到雲霞刑警大隊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左右了,天有了暗下的趨勢。
刑警大隊門口,站着一個人,好似在等人,左右張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