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才出聲,“挺久沒見你了。”
“是挺久的,好像有十多年了。”林時再次點頭應聲,眸光清冷,話音似清泉,就這麼看着溫老師。
溫老師回想着,也确實是十多年了,看着林時清秀的面龐,早已褪去了兒時的稚嫩反而是成熟了不少。
隻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好似一眨眼的瞬間林時就長大了。
就像是昨日光景,眼前的人還是那個小孩子。
真的挺久沒有看到林時了。
就是關于電話他們也已經有許多年沒有打過,好似最近一次打電話還是因為林時進了支隊然後告訴他事,不然這電話還得往前推移。
想到林時現在是在支隊,那這會兒過來是接了這個案子嗎?
這般,他道:“這起案子支隊接了?”
“不是,我正巧在大隊,所以就一塊兒過來了。”林時出聲,随後去看那具屍體,道:“溫老師有什麼發現嗎?”
溫老師聽着他的詢問轉頭看向那具屍體,道:“我們粗步做過檢查,被害人的臉部有明顯的傷痕,至于是什麼工具造成的暫時還不能确定,以及在被害人的脖子手部都發現了明顯的血迹,至于血迹是被害人的還是犯罪嫌疑人的還需要做比對後才能确定。”
“那死因,溫老師有什麼看法嗎?”林時看着那具屍體再次詢問。
溫老師搖了搖頭,“還不能确定。”
林時點了點頭也明白意思,死因這麼直接看确實是無法确定的,得等屍檢後才行。
又看了一會兒屍體,他才看向周圍。
房間狹小,一覽無遺,幾乎沒放什麼東西。
就是一張床,兩個床頭櫃以及一把凳子。
其中靠窗戶那邊的床頭櫃上擺了個玻璃煙灰缸,裡邊兒幹淨,沒放什麼垃圾。
而床鋪另一邊是洗手間,明明如此狹小的一個空間,卻還開辟了一個單獨的洗手間,也是為了照顧入住的人。
那頭錢隊長示意身側的刑警拍照,“注意點,不要破壞現場。”
“好。”那名刑警點頭,拿着相機進行拍照。
與此同時,一名技術科警員走了過來,“錢隊,我們在這兒還有其他的發現。”
錢隊轉頭看向林時。
林時注意到了,收回觀察四周的目光看向錢隊長,點了點頭。
“帶我們過去看看。”錢隊長出聲。
技術科的警員領着他們往旁邊走,屋裡狹小,人又多,顯得這兒是愈發的狹窄,好似都沒地方下腳。
尤其是,滿地都可能有線索,更不好下腳了。
所幸技術科已經清理出了一條可以行走的路,他們過去才沒有那麼的困難。
很快技術科警員就領着他們到了靠窗邊的位置,地上兩名警員正在進行取證。
紫外線下,大片的血迹赫然出現在地面,饒是地闆呈現紅褐色都無法蓋去那些血迹。
地面擺了小小的編号牌,旁邊還有幾個。
同時,領着他們過來的技術科警員出聲,“這個位置的血迹是最集中的。”指着靠牆位置的血迹。
她看向兩人,道:“推測應該是被害人受傷後倒在這兒,所以血迹在這個位置最集中,然後就是旁邊的血迹,一路往床邊衍生,應該是被害人被拖動後留下的,雖然有擦拭的痕迹,但拖動的痕迹也能看出來,以及還有這幾處。”又指向旁邊的幾處血迹,那兒星星點點留着,同樣是被放了編号牌。
指着那兒,她再次出聲,“這裡的血迹不是拖動導緻的,也應該不是被害人剛受傷時留下來的,被害人的身高目測有一米七左右,屍體表面也沒有看到嚴重的傷,屍體血迹的集中點還是在脖子和手上,我推測是手上沾了血迹,在被害人被拖動時,血順着手指滴下去,然後形成了這幾處。”
“而且這一處血迹是沒有被擦拭的,可能是因為地闆顔色當時将血迹蓋住了,以及這血迹太小,犯罪嫌疑人沒有注意到,所以就留下來了。”
“血迹貼近床邊,一定程度又蓋住了視線,才沒有被注意到。”
“并且,我們也在床沿邊發現了血迹,隻有一塊,應該是被害人在被拖動時留下的。”她又去指床沿底部的位置,那兒有一塊小小的血迹,呈現條狀。
林時看着這幾處血迹,以及床沿處的血迹,确實是和技術科說的較為符合。
被害人被攻擊後一段時間裡,犯罪嫌疑人将他從血迹集中點拖動到床邊,然後将其放入床墊下。
拖動過去時碰到了床沿,血迹被留下。
而犯罪嫌疑人因為焦急,隻處理了能看到的那片血迹,至于其他幾處因為視角問題就沒有注意到,從而導緻留下了血迹。
而且能看出來,這似乎并不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如果有預謀現場會被清理的很幹淨,而這更像是隻擦了血迹,其他的可能隻是打掃的工作人員例行工作不小心給處理掉了。
大緻掃了一圈後,他道:“還有其他的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