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年臉色微紅,結結巴巴道,“醒,醒了。”
他又扣了扣劍柄,不解道,“顧,顧一,什麼是勞弟啊?”
顧白一頓,眉毛尴尬的皺起,那股疏離也從他的身上退散,現在在他身上的是鮮活的少年氣。
他心裡默默吐槽,玩梗不解釋梗啊,而且還要護住人設,這讓他怎麼說?
而齊年還在眼巴巴的等着他開口。
他張了張嘴,最後扭頭敷衍,“一個稱呼,沒什麼意思。”
齊年追問,“我沒聽過這個稱呼啊!”
“這是人界的稱呼!”
“是方言嗎?”
“……”
奚長漠聞聲出來,看見的便是顧白急匆匆的走在前面,齊年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嘴裡還說着話。
“?”他難得的有些疑惑。
顧白看見奚長漠就是眼睛一亮,他走過去,将手裡的銀杏葉塞到奚長漠懷裡,頭也不回的指了指後面,“攔住他。”
說完便進了屋子,還順手給兩人關在門外了。
片刻後,奚長漠推開門,對上門後顧白的目光,他面無表情道,“走了。”
顧白松了一口氣,沒人監督他就容易放飛自我,差一點就暴露了。
隻是這一口氣剛松就又提了回去,“上甯宗的顧仙師性子随和溫潤,可我怎麼看顧仙師倒是精力充沛啊?”
“……”顧白無語,其實你可以直接說活潑過頭的。
不過他還是得稍微解釋一下,他深吸一口氣,“傳言裡的奚尊主喜穿白衣,殺人如麻,喜歡吃小孩,還修煉采陰補陽的功法,泊羅殿裡常年血流成河,欸,你這紅衣不會是血染的吧?”
這段話說的十分流利,聲音铿锵有力,擲地有聲。
奚長漠感覺自從跟在顧白身邊以後,他無語的次數是越來越多,“外界真的這麼傳?”
顧白真誠的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呵呵,假的,他編的,反正奚長漠又不能手動捂嘴。
兩人對視,虛假一笑。
奚長漠呵呵,“看來傳言不可信啊。”
顧白也呵呵,“對的,造謠一張嘴嘛。”
奚長漠終究是忍不了這種奇怪的氛圍,走到一個櫃子前按下某處,櫃子便悄無聲息的打開,露出供一人通過的裂縫。
顧白也迅速抛棄剛才的話題,全當沒發生過一般湊過去,“你還真的是找線索啊!”
他還以為奚長漠這個魔界尊主有什麼私事要獨自處理,誰能想到,這人是真的在找線索,太敬業了,感動魔界十大青年啊。
奚長漠一掃顧白的臉色,就能看出來他又不知道想什麼離譜的事情,他不想聽,所以他隻能強行拉回顧白的思緒。
“地牢,在這裡應該就能找到商家娶親的真正目的了。”
顧白燃起一團靈火,率先進入走廊,奚長漠緊跟其後。
漆黑幽深的走廊一眼望不到頭,那一團靈火也隻能虛虛照亮一小片地方,狹窄的空間潮濕又壓抑。
顧白觀察着周圍,閑的沒事開始聊天,“你說這商家娶親還男女不忌,性格夠怪哈。”
奚長漠語氣冷淡,“萬一商陸喜歡呢?”
顧白震驚回頭,靈火陡然飄到奚長漠面前,橙黃的火光将他冷淡的臉裹上一層暖色。
“看不出來啊尊主,還是個悶騷。”
奚長漠感覺自己修煉了上千年的厚臉皮已經開始皲裂,他忍無可忍,咬牙切齒,“你給我好好走路。”
要是魔界的魔此時在這裡的話,肯定皆是目瞪口呆,不是尊主,您不是高冷人設嗎?您不是隻會‘高貴冷豔’的扔下一句滾嗎?您人設塌了啊!